苏凛夜愣怔了半瞬，随后，眼中的震惊之色如潮水退却，眼中一时间清明如练。

嘴角不停溢血的男人，竟然荡开唇角，朝她笑，“你咳唔可满意了？”

苏凛夜边吐血，边断断续续地笑言。

他那好看的桃花眼弯似月，里间缀满星光，明明狼狈的快要死了，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只要不愿，任姬无双实力如何，也是伤不到他半分的。

这样的甘之如饴，透出了些许绝望之气。

姬无双神色复杂，“为什么不躲？”

她知道，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躲开的。

苏凛夜颤抖着伸出手，执起衣角去擦拭姬无双脸颊伤的血液，态度温柔而小心。

“因为是你，我不想！”苏凛夜断断续续的说。

下一秒，苏凛夜向前迈出一步，主动让那剑身一寸寸的地继续没入了自己的体内，肉体的疼痛好像已经麻木了，心中既然还升起了窃喜和快感。

“别恨我，可以么？”

他凝视着姬无双，等待着她的回答。

太疯狂了，苏凛夜或许是疯了。

在场的众人，心中无不升起这种想法。

而姬无双，心中则满是复杂。

可以不恨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好像，她完成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太过自然，太过顺利，面对苏凛夜这般心甘情愿的赴死，她反而有些恨不下去了。

更或者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见这一幕，轩辕无痕那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原本那缓缓凝聚在掌心的灵力，也是悄悄收了回来。

他方才，想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弄死上官楚的。眼下，看见苏凛夜和姬无双这般，倒是有些不敢了。

他不想成为下一个苏凛夜。

不止是他，就是轩辕翼也是如此，原本悄悄被他捏在手中的几颗微小的铁珠子，也是悄悄收了回去，神色莫辩，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