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众将士哭得淅沥哗啦,却大部分都跳上了坐骑。百夫长安延九与石神奴都是追随米摩克的故旧,迅速开始着手整顿兵马,另外两位百夫长费迪勒与法哈德却属于大相白沙尔一系的“新贵”,不满意米摩克将责任往自家恩主头上推。徒步凑上前,大声抗议,“伯克大人将弟兄们带出去野战,马场谁来守?况且**此刻士气正盛,您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本伯克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却有决死之心!”米摩克狠狠地瞪了这两个拖后腿的家伙一眼,沉声回应,“怕死你二人尽管逃回城去,别挡着我的道。否则,休怪我手中的弯刀不客气!”
“你战死了,营垒中的马匹怎么办?”有白沙尔在背后撑腰,费迪勒才不惧米摩克的威胁,“大汗给你的任务可是,无论如何保全这五千头骏马!”
法哈德打仗没什么本事,揣摩人心却是一流。见米摩克身后的亲信手往刀柄处摸,立刻拿对方家眷的性命来做要挟,“对,伯克大人自己战死了不要紧。弟兄们的家眷可都在柘折城内。万一大汗追究起丢失战马的责任来,谁出面替他们说话!”
闻听此言,原本已经准备以身殉国的将士们如同霜打了的糜子,顷刻便蔫了下去。米摩克怒不可遏,用刀尖指着费迪勒的鼻子怒骂,“你,你这狐狸转生的小人。大战当前了,居然还有心思拖本伯克的后腿。死守在这里,难道就能守得住么?昨天粮仓那边的战事你也听说过了,五百弟兄,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到!”
“那至少是没有违抗大汗的命令!”费迪勒用手推开刀尖,振振有词。“大汗也会知道,弟兄们是为他而死,弟兄们到死,都没有违背他的意愿。”
“对,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大汗他老人家自然会给我们讨还公道!”
法哈德与费迪勒并肩而立,七个不服,八个不应。
“你,你……”老将军米摩克被气得直打哆嗦,却最终将弯刀砍下去。咬碎了半颗牙,将血吐在地上,厉声质问,“那依照你们两个,咱们该怎么办!除非大汗他肯派军来援,否则,咱们根本不可能将马场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