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车顶端,负责保护房琯并传递命令的亲兵迟迟得不到主帅的指示,不得不大声提醒。近于咆哮的呼喊终于让房琯的心思从震惊和痛苦中回转,迟疑着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火光,他哑着嗓子吩咐,“传令给左右两军,马上出击,阻挡,阻挡惊牛,还有,还有叛军!”
呜咽的角声响起,与楼车上的旗帜一道,将房琯的命令传向左右两翼的骑兵队伍。'“嗡!”两翼的将士发出了一阵骚动,却没有任何人响应号召,率部上前阻拦火牛和叛军。隐隐地,还有几句骂声传了过来,透过战场上的喊杀声,传入了楼车附近将士们的耳朵。
“传令,让杨希文、刘贵哲两个率部出击,阻截叛军。传令啊!”房琯不知道左右两翼为什么不肯服从自己的安排,还以为是号手们阳奉阴违,冲着众人大呼厉声重复。
号手们回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满脸无辜。房琯被看得心头火起,拔出横刀就准备捍卫主帅权威,副帅王思礼见状,赶紧伸手拦住了他,“丞相,他们已经将命令发出去了,是杨希文、刘贵哲两个不肯奉命。战马和耕牛一样,都怕火烧。咱们的骑兵即便现在冲上去,也阻挡不了疯牛!”
“那,那崔乾佑怎么胆敢攻过来!”危急关头,房琯居然还保留着一分戒备,瞪着王思礼的眼睛,等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丞相大人请仔细看。叛军的骑兵推进很慢。他们要先遣步卒,灭了自己点起的那条火线,然后才能继续发起进攻!”王思礼强忍住一把将房琯从四层高的楼车上推下去的冲动,沉声提醒。
房琯闻言抬头,果然发现,叛军声势虽然浩大,速度却不是很快。在马队前,有大量的步卒来回跑动。很多人身上都背着一个沉重的大口袋,有时甚至是两个,见到大个的火堆,则将口袋丢上去,将烈火压灭。见到零散在战场上,茫然不知所措则**将士,则围拢上前,高高地举起手中横刀。
侥幸没被烈火烧死的**将士组织不起有效抵抗,或者被俘,或者被杀。房琯看得两眼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本帅,本帅没想让他们去送死,真的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