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
比脚步声更快的,是游走翩跹的电弧,电弧击穿了黑暗中浮动的尘埃,还有粉嫩蠕动的血肉。
有那么一瞬间,钱观潮以为自己再次踏入了孕育黑山羊之卵的孵化舱,因为举目都是裸露在外的血肉,以及鼓动的经络!
大团臃肿的的肉块往四面八方延伸,而穹顶之处,倒吊着一个没有皮肤的人,没有下半身,腰部与大团血肉粘连,像是一颗血肉构成的巨树,所有的血肉都是从那里辐射出来的。
它低垂着身子,像是睡着了,脑袋埋在下垂的两条臂膀里,增生的骨质刺破血肉不规则的生长,外表血淋淋的,随着躯体的起伏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汗。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的心脏位置,被一杆色泽金黄的古老长枪贯穿,虽说与周围相比较显得如此渺小,但却将倒吊之人的生机全部钉死,让它无法动弹。
“这是?”
“我想钱先生一定不会陌生的,毕竟像这样的容器您应该见过不止一次。”
“那头的排场可不像这位这么隆重啊。”
钱观潮乜斜着眼打量踱步过来的男人,他身着教士袍,五官普通却气质出众。
“亚当·劳伦斯总共制造了两具可供降临的容器,但倾注的心血却大大不同,比起这个,您摧毁的那尊只能说是粗制滥造的半成品。”
“卢米尔,你的计谋失败了。”
洛佩斯将巴巴罗萨海盗旗抛给名叫“卢米尔”的男人。
“是你!”
安莹看着为钱观潮讲解的男人,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
“可是。”
她看着男人欲言又止,很难将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男人跟先前那个猥琐的神父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