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漱石喊出了声,不知何时他们停止了前进,猝不及防间,他撞在了引路人的背后。
“怎么了?”
他压低声音。
“有东西过来了。”
咦?
出乎他的意料,引路人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且与他的想象全然不同,引路人的声线并不嘶哑难听,反倒温润有力,给人安全感。
还来不及细想,麻烦由远及近。
湿濡的蠕动声好似蘸水的抹布悄悄地扑抹开,一股钻心地刺鼻臭味直冲鼻腔,令人作呕。
咯吱~
那是指甲划过地板的刺耳声响,伴随着手掌频繁拍打水渍的无助匍匐。
这是徒劳的,暂时逃逸出来的,是无休止地呻吟和哀嚎。
许漱石闭上了眼睛,紧抿着嘴唇,等待着引路人的下一步动作,不知何时他已经停止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没电的玩具。
黑暗里,许漱石眼不能视物,却让他对此时遭遇的恐惧放大了十倍,在他的想象中,那是个在不停吞噬活物的肉块,以折磨人为乐,拖行着臃肿的躯体缓慢移动。
“现在该怎么办?”
他低声发问。
“跟着光走。”
光?
无怪许漱石诧异,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引路人却告诉他跟着光走。
光在哪?
还来不及问出口,冷不防地,一只僵硬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湿漉漉的,像是沾了血。
许漱石瞳孔一缩,却忍住了挣脱地冲动,他明显地感受到与引路人相握的手掌传来不同以往的力道。
可偏偏这个时候响起了音乐声:
“elltheybeensolongonlonelystreet”
(好吧,他们已经待在寂寞的街上如此之久
“they’llnever,they’llnevergetbackagain”
(他们再也不,他们再也不会回去了
“andtheygetsolonelybaby”
(他们如此孤独,宝贝
“herethey’resolonely”
(待在那儿让他们如此孤独
“ohthey’resolonelytheycoulddie”
(噢,他们如此孤独简直生不如死
……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