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吧台对面的女孩头也不抬,额发遮住了她的脸。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当你回首过往,总能发现自己做过一两件羞耻的尴尬事,恨不得撞墙。”
女孩也不追问,将擦好的酒杯收好:“我没有什么过往,所以体会不到你的感受。”
“别这样啊,阿珍。”钱观潮挠挠头,“你要是把天聊死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可就难熬了,你看,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四下回顾,这里是邮轮的酒吧,装潢以复古风为主,富有时代气息的留声机正放着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
不出所料,酒吧里只剩钱观潮和阿珍二人,所以只有吧台还亮着灯,其他地方都沉浸在黑暗里。
阿珍是这里的酒保,个子高挑,样貌标致,肤色有点不健康的白皙,穿着黑白相间的马甲和衬衣,调出来的鸡尾酒一绝,就是不爱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传说中的三无。
说实话,在一艘充斥着怪物的邮轮中还能看到如此正常的工作人员多少有点不正常,但钱观潮在赫尔墨斯号鬼混了快七天之后,心态也出现了变化:
反正阿珍没有敌意,当成游戏里的npc就好了,而且这么拟真漂亮的小姐姐上哪找去?
至于她额发遮住的半边脸是否还长了眼睛这种小事,都是能忽略的。
“老板想要见你。”
阿珍没接钱观潮的茬,抛来一个陈述句。
“干什么?没几个小时我就要离开了,不如让我静静待会儿。”
“他说有件事情你可能会感兴趣?”
“什么?”
“跟你一样的人,活的。”
……
“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而你也从没让我失望。”
沙发上坐着的是个拄着拐杖的绅士,看不清年龄,身材高大,毛发浓密,却穿着西装,像是一头狮子裹在了紧身衣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就是老板,钱观潮不知道他的名字,询问阿珍也只得到了“老板就是老板”的回复。
“呵呵,侥幸罢了。”
钱观潮径直走到老板对面的沙发落座,而阿珍在将他带到老板所在的隔间后便离开了。
茶几上的摆着一套茶具,骨瓷杯中茶液色泽诱人。钱观潮不着痕迹地碰了一下杯壁,是凉的。
“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猎人,冷静而又高效,天生就适合干狩猎的活儿。”
看着老板湛蓝色的瞳孔,钱观潮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行动是在反复回档中总结经验,敲定方案,然后做出的最优解,这在外人看来反倒像是他的天赋使然。
“我听阿珍说,你发现了我的同伴,就是那些和我情况差不多的人。”
老板不置可否,从茶几下拿出一张光盘,塞入dvd中,然后打开了电视。
雪花屏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被正常画面代替。
标清画质,从高处俯瞰的角度,画面上标注的若干数据……
“你们从哪搞到的监控录像?”
钱观潮越看越皱眉,屏幕中被多个视角分割,但显示都不是钱观潮所熟知的邮轮构造,他在这六天内摸清了赫尔墨斯号能探索的每一个角落,除了一些非常危险他来不及着手清剿的位置,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