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布被大力撩起,阮喻的声音沙哑,那张漂亮而憔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黑沉沉的眼睛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怀里抱着的人脸蛋整个埋在他胸口。
裴时郁眉间折起一道浅痕,向他伸出手,视线锁在她的身上,带了些命令口吻,“把人给我。”
若是往常,阮喻绝不会忍下,他紧了紧拳头,把人抱起,脸颊擦过他颈侧,阮软呼出的热气洒在他颈窝,很快被交到另一个人手上,只留下余温,也很快散去。
翻涌的情绪吞没在眼底,还未完全压下情绪,他也急忙下了马车,要向他说明情况。
“……嗜睡……情欲重……找了很多大夫也看不出……”
裴时郁垂眸听着,脸色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变化,“嗯。”
听完抱着阮软就要走,见他还跟上来,停下步子,冷淡道,“还有别的要说吗?”
他低头看抱着的人,声线冰冷带着攻击性,“软软的病情不能再耽误,就恕我招待不周了,想来公子应是知分寸之人,也不会纠缠不休,令人生厌?”
裴时郁原先打算动用武力,眼下却没了这个心思。能让他将人主动送回来,说明她身上的问题不轻。
想到这一点就让他忍不住的担忧,想要立刻找个太医过来把脉。
阮喻听见这些话也没有发怒,如今也算是他有求于人,他沉默地看着裴时郁带着人离开的背影,紧抿着唇,没有跟上去。
他突然出声叫住他,声线有些紧绷的干涩,“喂,你会治好她吧?”
裴时郁没有回应。
身披甲胄的士兵跟在他的马车后面也离开了这里,阮喻暂时留在原地没有动作。
她的时间不能耽误在这里。
这么想却还是驾车跟在了裴时郁的马车后面,他也没有让人来拦。
裴府外。
阮喻看着太医们提着药箱进去,抱臂等在门外。
……
卧房内,阮软躺在床上,帐幔垂下,只伸出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腕部青色的经络明显。
雪白的薄帕盖在她手腕上,几位太医依次过来把脉,把完脉也不说话,若有所思的退下去,还用银针取了血,交头接耳一番,渐渐没了声音。
裴时郁把她的手放回被中。
冷淡命令道,“说。”
其中一位太医站出来,欲言又止,“回世子,这位姑娘恐怕是被种了蛊。臣等才朽学浅,世子还是尽快寻些通蛊术之人。”太医在地上跪了一片。
裴时郁:“可有暂且缓解之法?”
“堵则溢,疏则顺。依世子所言,姑娘嗜睡等症状……不若都顺其自然……”
裴时郁的声音毫无温度,“你是让我什么都不做?”
“有一法或可一试!传闻…传闻蛊虫是以精血喂养,世子不若一试!”
裴时郁并未再出声,垂下的鸦羽在眼下扫出一片浓重阴翳,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屋内的人都不敢再出声,等到他一个手势才安静又快速的退出了房间。
裴时郁撩开帐幔,看着阮软那张苍白虚弱的脸,低喃,“jg血吗?”
……
裴府外。
阮喻看着太医们提着药箱进去,抱臂等在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