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现在外面的紧张战局,这位威严的当朝大司马不知为何,当即便以开玩笑的口吻,问了眼前的白衣少年一句:
“眼下局势混乱,也不知何时才能将乾坤定下。”
“庆之,你说若是以你为将军,能否将这天下定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萧衍的话语如石破天惊一般,让彼时不过少年的陈庆之浑身一颤。
臂不能开弓,肩不能挑担。
让这样一个出身寒门的文弱书生郎上战场统兵打仗,那不是笑话吗。
何况他的出身,也不配!
“庆之文治武功,不过微末伎俩,远不如萧公之万一。”
“但若是萧公统兵打仗,那庆之也想去前线鞍前马后,见识一下将军风光。”
沉默少顷,思虑出身,白衣少年面色泛出一缕苦涩,只能略显无奈的以风趣的口吻开口回答。
此答案,倒是再度引得萧衍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
“庆之不要灰心丧气,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定鼎山河,一定让你当一次将军风光风光!”
果然,此日之后,萧衍未过多久便代齐建梁,成为了定鼎天下的一代君王。
可他似乎是已经忘记了昔日之诺,虽然依旧看重这个左右旧臣,但对于统兵上马之事,却是只字不提。
想来萧衍自己都觉得可笑,一个文弱书生,又没有任何镀金的必要,他凭什么统兵上马,征战沙场?
还是与自己做一棋友,任职二三闲散官职,稳稳当当的富贵一生便好。
这对于他一个寒门庶族出身的人来讲,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就这样,萧衍在陈庆之心头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但却又亲手将其掩埋。
谁成想,这一埋便是整整二十多载岁月。
蝉鸣一世不过秋,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