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坦言来讲,咱们现在是可以走的。”
“有我等师兄弟护持你老,咱们直接骑乘骏马从后门出,是完全来得及的。”
“干守着这基业,葬送了自家性命...”
“值得吗?”
说到这里,李元长有些不忍的看着眼前言语不为所动的老者。
梁仲儒听闻此言,上下打量了眼自家这个二弟子,笑了。
随后,毫不犹豫的颔首,道:
“值得。”
接任燕刀门四十载,苦心经营,在整个雁门郡周边都打下了偌大名声,他梁仲儒这一生战战兢兢,奉行仁义之道,终是让之前门庭衰微的小门派,有了些许兴盛的苗头。
一生修武,所求为何?
无外乎平心中一口意气罢了。
当年梁仲儒将梁华逐出师门,是因他行事太过张狂,不遵礼数,与燕刀门所修之刀不符,所以即使知晓这名弟子修行天资横溢,有宗师之才,梁仲儒也毫不犹豫的便叫其离开了扶风,没有半点后悔。
因为他晓得,梁华此子性情桀骜,不适静修,燕刀门给不了他宗师之道。
他想要成就宗师,只能靠着自己。
这一送,送出了一位名震江湖的大夏刀狂,也正因如此,梁仲儒才被整个大夏笑话,笑话他燕刀门有眼无珠,不识大才。
可外人,又怎能知晓其心中所思所想?
教不了,就是教不了,忍不了,也是真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