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铿锵有力,带着坚定与肃杀的誓言话语,直至今日还回荡于陈朝年耳畔,就如昨日刚刚允诺下来的一般无二。
“北凉大军,现在到哪里了?”
撑着油纸伞,看着眼前走入府内的亲卫,陈朝年轻声开口问道。
“回禀大人,王爷举十五万大军自北凉境内出发,一路过武威、建安、丹阳三郡,声势赫赫,现在已至阳平下辖范围,不日之后,就将重回雁门!”
雨水淅淅沥沥,滴落在堂前青石板上。
“到阳平了?那快了。”
“怎么样,本官寄给长宁的那封族信,有没有送出去?”
听到亲卫的回声,陈朝年计算着路程,这才点了点头,继而又询问了一句。
“寄是寄出去了,可大人,你至于做的这么绝吗...?”
“族长位列朝堂太师之位,即使他日王爷兵败,亦能保你性命不失,可你却一封书信自己断了家族关系,若是之后有所差池...”
听到眼前儒雅书生的话语,这亲卫似是有些顾虑。
作为跟随陈朝年十几年的心腹,他这些话语都是设身处地之下,为自家这位少年时的公子考虑的。
本来在他的印象里,自家大人处事一直都是极为周密,很少有以身涉险的情况发生。
但自从在这北凉任职一郡主官后,一切却都慢慢改变了。
“不必如此瞻前顾后。”
“大夏这些年来,确实是有些烂到根子里了,这样的王朝,就算是苟且活下去,又有何意义?”
“有时候,看不到希望的火光,才是人生最为可悲之事。”
“既然王爷愿意做这第一个站出来的人,那总有人要选择去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