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被王浩丞烦的要死,就不再理睬他,跑上去和道士搭话。
她问:“公子是兴庆人氏,为何在外游历而不回京城?在这荒郊野岭里游学可是既辛苦又危险,远不如在家里读书轻松。”
道士回答:“贫道一直认为书在脚下,而非纸张上的空泛文字。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一条道,要靠自己去探索,而不是盲目借鉴前人的思想。”
王浩丞听了这话心里更加不乐意。这盲目跟风前人说的可不就是自己?
他当即反驳:“道长这句话可得恕小生不敢苟同。道长面容俊俏,气度非凡,想必是京城贵族的子弟,不愁吃穿,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行路在外,与家人远离,不仅不能帮扶家里挣钱,还得花费不少钱财,这对道长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却是承受不了的啊。”
白小雨仔细听了这话,觉得也挺有道理,看来这书生总归还是有一点才学。
道士点点头,说:“王兄这话不假。可是贫道所言行路并不是你想的那个行路,而是为人处世的大路。在田里种地也好,在市场上买卖也好,与邻居亲戚攀谈也好,都是行路。行泥土青石路是行路,行心路也是行路。”
王浩丞一听,心里不由地赞叹。
这是书上从未有过的道理,但这个道士却归纳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极具说服力,更可以说极有道理,那么这个人的学问应该要比自己高得多。
白小雨高兴地拍手掌,笑言道:“公子真是好才学,这话连我这个没读过书的女子都觉得是至理,真是厉害!”
道士笑笑,不谦虚也不自夸,淡然模样更加彰显脱俗气质。
公子真是好才学……白小雨的话回荡在王浩丞的脑海,久久不能消散。
明明自己才学也不差,为何只夸赞那臭道士?只因为那道士长得好看?
刚刚产生的一点赞叹转成了嫉妒,他板起脸,面色铁青,把视线转向周围树林,不再说话。
白小雨对道士观感好其实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那一天他在破寺庙里扶起了那一尊泥佛像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