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离轻轻的撩起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轻轻地捻起一壶酒,先给楚文泽倒了一杯,然后是楚秀杨,再才是徐怀谷和顾三月。
最后,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优雅地端起酒杯,嫣然一笑,与楚文泽敬酒道:“殿下,平日里难得来我一次燕家,今儿个怎么出了皇宫,有时间到小女子这儿来叙一叙?”
楚文泽与她干杯,一口将杯中的酒酿饮尽,无奈地苦笑着说:“其实这次我和秀杨来燕家。并不是父皇的意思。本来父皇是派我们去扶摇宗,但是因为秀杨和罗宗主起了一些冲突,于是我们就先行下山来了。这不明天就是花灯节了吗?秀杨一直想看来着,所以我就想着干脆在外面多留几天,看了花灯节之后再回皇宫。这不一有时间就来拜访你们了吗?只是你的两位哥哥却不在家,倒是有些可惜了。”
林若离听到这话,有些担心地蹙眉问道:“我看到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两人单独前来,都没个护卫的人,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让我们燕家如何担负得起?”
楚文泽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其实我们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呢,只不过在暗处没有显露出来罢了。况且我们兄妹二人此次出行,身份隐藏得极好,除了我身边这位徐兄和三月姑娘。再加上扶摇宗的人,应该就没有其他知情人了,你不必担心。”
燕若离喝了一杯温过的酒,此时脸上便带着些许醉意的酡红。又是夜幕黑沉之下,更显得她风情万种。楚文泽看得有些痴醉,难得楚秀杨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这场酒会上只顾着喝酒,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因此这相聚倒像楚文泽和燕若离的私会了。
酒过三巡之后,楚文泽就开始问起了一些燕家的家务事。
“燕老爷子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那位从他医院带去的高太医,医治是否得方?”
话题谈及此,燕若离不禁落寞地垂下了眼帘,担忧地说道:“那位高太医自然医术高明。只是老爷子患的病症,实在太过复杂,年纪又高,因此恢复得并不好。高太医对此也毫无办法,据他所说,老爷子应该只
有个把月的日子了。”
楚文泽不禁放下酒杯喟然长叹,劝慰着说道:“唉,若离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人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何况燕老爷子已经七十有余,算得上是高寿了。想当年他也在这扶桑国的商场里纵横捭阖了大半辈子,才传下来这颇大的一份家业。干出此番大事业,也算不枉来人间一趟,他一定是带着满足走的。”
说到此处,燕若离不禁悄悄落了几滴泪,低头呜咽地说道:“我不管什么家业不家业的,只是父亲一向最疼我,现在突然就说要离我而去,我如何能不伤悲?何况我那两位哥哥现在只想着争夺这一份偌大家业,病床之侧,经常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他。别人都说我们燕家如何如何好,却不知道这商贾之家,人心早已不复寻常百姓的温情,只剩下冰冷的权力和金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