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他前几天读到一句话,说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他说君子好,所以就给自己取名字叫如玉。我也觉得挺好,就答应他了。”
徐怀谷扑哧一声笑了,侧过头去,道:“你就是这么教他的?可见你也没读懂书。这句话可不是夸君子应当温润如玉的意思,这是一名女子在思念她的丈夫呢。”
余芹都快睡着了,迷糊答道:“那又怎么样,只要他自己喜欢……”
话未说完,气息已经平下来了,这是睡着了。
徐怀谷望着她,笑了笑,随即安静地躺在床上不再动弹,怕会吵醒了她。他望向营帐的角落,思绪翩飞。
确实如余芹所言,他有许多事都瞒着她。然而这些事若是一概都说给她听,只怕她也要和自己一样,整日里被这些事困住了,所以还是让自己一人承担这些吧。
等到了兴庆之后,该如何说服林仓央呢?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思来想去,好半晌,他才觉得有些累了。
离天亮应该还有一会儿,徐怀谷缓缓合上眼,心里想着,多少还是该睡一下罢。
……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洒进营帐里来之时,徐怀谷便悄然睁开眼,醒了过来。
他昨夜只睡了一个多时辰,而且睡得很浅,因此醒的也早,不过还好,并不是很困。余芹还在他身边熟睡,徐怀谷便先行蹑手蹑脚起了床,系上剑,拨开帘子走了出去。
乌凉镇今日起了一场秋雾,外边有些凉飕飕的。士兵们大多已经穿戴齐整,持刀握枪地在营地里练武了。
螣蛇立在营帐边的一座瞭望塔底下,正看着一大群士兵练习刀兵之术。徐怀谷走上前去,低头看了看他,搭话道:“昨夜去哪里了?”
“回先生,在山林里。”
“在山林里做什么?”
“山林里很安静,我就在那里待了一晚,并未做什么。”
徐怀谷又看了眼他,螣蛇忙虚心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