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去劝了,徐怀谷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柳婉儿沉吟说道,“只怕我若是去了,连余芹都不会想留如玉了。”
“不会的,余姐姐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
“你就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了?”柳婉儿用略微责备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在镇子上都吃过亏了,怎么还不知道?”
陈戚低头,不吭声了。良久,只见她掩面小声啜泣起来,哭道:“那该怎么办呢?连姐姐你也不帮我,我实在没法了。”
“你别急,我虽然不能出面,但我有个主意,或许可以试试。”
“什么?”陈戚眼泪也顾不得擦,忙抬头去看她。
“我虽然不能明劝他,可我了解他。他是个重情的人,不会那么绝情地让如玉离开的,他的心中必有挂念。”柳婉儿坐直身子,缓缓道来,“如今他不松口,是因为如玉身份特殊,对他须得更加严格才行。你且听我说,光是跪在他竹楼门口是没用的,得做出些实事来。那个混混不是死了吗?你且带如玉下山去镇子里,看看这事掀起了什么风波,又有什么能补偿的,一并做了。宗门这边,我来想办法,徐怀谷不见得会松口,得从余芹身上打开口子才行。”
陈戚眼角泪光闪闪,半信半疑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柳婉儿点点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好,那我这就和如玉下山去。柳姐姐,谢谢你。”
柳婉儿笑了笑,道:“快去吧,越快越好。”
陈戚一擦眼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连忙打开门,一路小跑走了。
柳婉儿坐在楼里,看向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傻孩子,明明是别人的事,怎么比自己还上心呢?”
为什么呢?柳婉儿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她的心里其实有答案。
少年人的欢喜啊,多坦诚直率。年龄越是大了,越是学会权衡利弊,束缚住了手脚,也算是一种成长的烦恼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