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肯尼突然一愣,好像在阿肯尼成为异兽化患者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亲自下过厨了。
连家里唯一的镜子也生了灰。
好像是侨肯尼自己刻意的不愿看见自己的面容——他与母亲和阿肯尼长得相似。
他抹开了镜子上的一层陈灰,将灰吹散了。
他终于再一次看见了自己。
消瘦,面容肌黄,一头深蓝色的直发乱蓬蓬的。
黑棕色的眼睛像是嵌在了眼眶里,显得更加憔悴了。
他望向了桌台上那张多年前照片上的自己与父母、妹妹。
那时的他自己,比现在看起来有魅力的多。
或许当时的小少年自己都不知道,在六年后会一无所有。
侨肯尼在停止思考的同时,痛苦的记忆又一次袭来。
在幸福与空无之间的对比,使得他刚刚在思考忙碌中建立的短暂愉悦,再一次被摧毁了。
但是生活仍得继续。
侨肯尼就算要死,也得不带着遗憾去死。
他开始盘算着两块钱能买些什么。
一颗白菜?
好像也只能买一颗白菜了。
侨肯尼起身去买白菜了,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嬉戏声也少了起来。
夜晚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出去的时间。
或是说,绝对不是一个适合人类出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