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勾人极了,雪变作滋润她的阳光,他变作使她肥沃的养料。
她微微拧眉,轻吟一声,都能让他头皮发麻,不顾一切。
这次很长,很久,久到外面的雪彻底停了,留下目光所及之处的皑皑白雪,天空没有再下雪了,晶莹的积雪在灯光下如钻石一般美丽。
只是可惜了,堆成大片的雪,早已没有在空中飘落时的美丽形状。
佟言穿着厚厚的外套站在雪中,像个美丽的小精灵,身上这件是肖红前些年买的,大红色的,她嫌太鲜艳一直没穿过,但衣服很保暖,黑色的帽子,手套,蹲下来抓起一把雪,找里面的雪花。
“周南川,雪只是掉在一起了,怎么连雪花的形状也没有了?”
“不知道。”
他将孩子放在自己衣服里,拉好了拉链,两只手托着,尽管如此孩子依旧冻得面色通红,“儿子,你是西北男人,你不能怕冷,你要在地里打滚的。”
雪本是一朵花,落在了地上与其他雪花结合在一起,失去了花瓣,变作普通的雪。
融入大地的雪里不该有飘在空中时的美丽,一落地它们便会被失去花瓣,褪去棱角。
佟言想,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她曾经也是带着花瓣和棱角来到西北的一片小雪花,遇上了周南川,这样一个温暖而热烈的人。
他像大地一样对她敞开怀抱,磨去她的菱角。
他们有了小栩,她却再也没有棱角了。
佟言不知道她玩雪的时候有多美,但周南川知道。
爱穿浅色衣服的她像个天使般纯洁,不染世俗,穿着红色衣服的她,像飞舞在雪中的蝴蝶,展开翅膀。
她朝着他笑,男人也望着她。
衣服里藏着个孩子,他就像个袋鼠,佟言走上前,望着小栩。
雪地里他冻得睡不着,脸上有了高原红,佟言用脸想给他点温暖,发觉自己的脸比他更冷,小栩缩,两只眼睛看着爸爸妈妈。
他平时都在室内呆,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么冷,望着爸爸妈妈,好生委屈。
周南川一只手拉着女人,一只手托着孩子,“周南川,你是不是希望我留下来。”
他答非所问,“我们还有很多年,明年后年,等你变成老太太之后,还有很多年。”
“你要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