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红梅嘴唇紧绷着,看着周南川,“敏佳会改的。”
“她改不改是她的事,我不会和她结婚,我可以跟易家一刀两断,我对外宣称我跟易家一刀两断。”
“那外面只会说你是个白眼狼。”
“随他们怎么说。”
“敏佳究竟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对她?”
周南川定睛看她,沉默了许久。
我究竟哪里不好,您老要这样对我。
明明以前穷的时候邓红梅也曾是为他遮风挡雨的人,他病了老太太背着他到处去看病,从村上到县里,走很长的一段路。
念书那会儿被人打了,脑袋上多了几个包,也是邓红梅守在他身边,拿了烧酒给他揉。
脏衣服脏裤子是她洗,穷的时候她去庙里上香,看到有还愿的人就主动凑上去,接过人家手中的糖果带回家,自己都舍不得吃。
一下子什么都没了。
眼前的邓红梅是他的母亲,又不是他的母亲了,像是同一个人,又不像是同一个人。
“南川,你现在不要说气话,佟言家庭太复杂了,她爸已经倒了,她妈就是给她外公家打工的,她外公手里的钱有她舅舅,有她舅妈的儿子,轮不到她。”
邓红梅上哪儿打听这么多?大概是来之前就了解过了。
“易明德跟你说的?”
邓红梅垂着眸子,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好怎么说。
周南川这一问也不是非要听到她的回答才肯下判断,他有自己的判断。
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车子的前照灯,微微眯眼,“我走了,这件事我不会答应,你死心吧。”
“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