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的热情打破了这堂中的凝重气氛。
李承乾依旧虎着脸,坐在那不吭声。
陈正泰随即道:“这科举在即了,我一直都发愁,只恐你们不能好好读书,耽误了考试,所以此次请你们来只为一件事。你们既要读书,不妨就在这学堂里读吧,这里虽是暂时简陋,却也清净。来来来,陈福,取我东西来。”
陈福立即取了一份份纸来,摊在郝处俊等人面前,郝处俊低头一看,这纸上写着‘入学契’三个字,郝处俊心里顿时警惕起来:“入什么学?”
“入这皇家二皮沟大学堂呀。”陈正泰道:“好歹我也是你们的恩主,算给我一个面子,在此签字画……”
郝处俊脸色苍白,心说我饭山县公之子,家里有的是藏书,还需入你这学:“什么皇家二皮沟,我不曾听说过,我才不入什么学……”
其他读书人纷纷暗暗点头。
啪!
这时,一直虎着脸不做声的李承乾突然拍案而起,厉声道:“好啊,父皇钦赐的皇家大学堂,你居然说什么皇家二皮沟,你这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陈正泰,你别拦着孤,孤早看这几个读书人不顺眼了,今日不当场将他们杖毙,孤便不配做这太子。”
说着跳将起来,握紧拳头,如猛虎下山一般,便到了郝处俊面前,郝处俊吓得脸色苍白,一时竟是懵了。
陈正泰顿时也紧张起来,一把将李承乾拦腰抱住,大叫道:“太子殿下,打人干什么,打人是不对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将他们打死了,皇帝是要骂你的。”
郝处俊这时心有些慌了,毕竟平时他们刻苦读书,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何况在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是太子殿下。
那李承乾不听劝,一面挣扎要将陈正泰甩开,一面大怒,手朝自己的腰间一摸,随即铿锵一声,竟要将腰间的佩刀拔出来:“孤心情可不好,今日不宰了几个人,不能泄心中之愤。”
陈正泰拽住李承乾拔刀的手,痛彻心扉的哀嚎道:“不要,不要啊……”
说着朝郝处俊等人大叫:“还愣着做什么,快签字画押呀,哎呀……我拦不住了,拦不住了,这真是……本来好好的事,怎么就打打杀杀起来,太子,太子,你听我良言,有什么事都可以讲道理啊…我们要讲文明呀…”
李承乾大声叫骂。
郝处俊心里已彻底的慌了,他觉得对方是在演戏,可那太子凶神恶煞,尤其是手中的刀不是骗人的,只是这时候……他有些放不下架子。
好在……就在这时,那李义府已吓得脸色苍白,慌忙的取了笔墨,颤抖着手,忙是在那入学契上写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