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要脸的人,韦家的脸不值钱吗?
可他的剑刚拔出来。
陈正泰居然也不跑。
可身边的人却已吓死了。
这个来拽他的胳膊,那个来抱他的腿,也有人勒着他的脖子!
很快韦玄贞就发现,他浑身上下,除了一根手指头能动弹之外,竟是动弹不得。
大家又急了:“韦公,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还要杀人?你太放肆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你和一个少年人置气,这就是你们韦家的家风吗?”
“你再对陈郡公无礼,我可不客气了,我最见不得以大欺小。”
“将剑收起来,好歹是衣冠礼乐传世的人家,你再欺陈正泰试试看。”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另一边李承乾看得目瞪口呆,不禁喃喃道:“不知孤要去死的时候,有没有这样大的排场。”
一旁的李泰一听到李承乾说到了死字,便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瞥了李承乾一眼。
陈正泰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人缘罢了。
可这一次试探之后,顿时很满意!
果然……陈家距离那一等世族已经不远了啊,你看,这么多人站在自己一边的!
既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于是他便又见好就收,很认真的朝韦玄贞行礼:“韦公,我错啦,我错啦,以后再不敢冲撞你啦,韦公不要生气,晚辈向你赔罪了。”
韦玄贞只能怒瞪着陈正泰,觉得自己这样下去,绝对活不过三年,一定要被气死的。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闷得很,像是憋了气一般,哐当一下,将手中的剑跌落在地,大家还不放心他,依旧轻轻拽着,随时要将他按倒在地的样子。
于是韦玄贞红着眼睛道:“事情怎么会到这一步啊。”
陈正泰倒没有再胡搅蛮缠的再次刺激他,只不做声,躲一边去了!
程咬金等人则纷纷围拢了来,嘘寒问暖道:“贤侄近来身子可好?”
“以后不要动辄登高了,这样不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们陈家就你这么一个有出息的。”
“年轻人做事,凡事要谨慎啊。所谓三思而后行。”
“你别理姓韦的,他们韦家总是自以为自己是京兆世族,其实早就不得人心了。”
陈正泰觉得自己的心,顿时得到了治愈,一一朝他们道:“是是是,都是小子一时糊涂,以后一定爱惜自己。”
当日礼了佛,大家各自散去。
李承乾分明脸色不好看,拉了陈正泰到一旁,神神秘秘的道:“外头有流言,你听说了吗?”
“什么流言?”陈正泰诧异道。
李承乾咬牙切齿地道:“他们都说李泰贤明,可以做太子。”
“呀。”陈正泰惊讶的道:“还有这样的事?也不知是谁乱嚼舌根,不过太子殿下,你放心,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李承乾顿时心里暖和了一些,拍拍陈正泰的肩,感动地道:“人人都说李泰最贤,只有你最不嫌孤,真是好兄弟,我只担心,若是父皇当真听信了谗言,哎……”
陈正泰道:“师弟不必忧愁,无论事情到了什么地步,我都和你走到底,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看我们陈家现在欠了两千多万贯的账,我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李承乾看了陈正泰一眼,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好像陈正泰比孤更惨啊!
于是心便放宽了,转而道:“你也要仔细,别给那李泰给害了。”
接着等了一会儿,见陈正泰没有邀请自己去二皮沟吃鸡烤鸭的意思,便略带失望地带着扈从,怏怏回东宫去了。
……
而另一头,韦玄贞怒气冲冲的回了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