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玄龄还在迟疑着陛下为何如此的时候,陈正泰回来了。
陈正泰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他竟是取了一大沓的欠条来。
这欠条捏在手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就好像是陈正泰自己的孩子一般。
不过纵有万般的不舍,可孩子总要长大,是要脱离父亲的怀抱的。
陈正泰将这一沓欠条郑重其事的交给房玄龄,很是真挚的道:“房公,戴公,这是陛下的意思,而陈某人,也有一些私念,你看,我带来了三万贯钱,这三万贯,可是我陈家的棺材本啊……”很努力的,陈正泰假装挤出一滴眼泪。
虽然这个想法终究还是失败了,可见陈正泰是个不擅矫揉造作、惺惺作态的人。
陈正泰继续语重心长的道:“既然房公和戴公要去购置丝绸,一万贯是买,三万贯,也是买,我这另外的两万贯,就请二公也一并带上,顺带,给我们陈家也采买一万一千匹丝绸吧,加上陛下要购置的五千多匹丝绸,总计是一万六千匹,我没有算错对吧?若是还有零头,我陈某人岂会让二公空跑一趟呢,这钱……就当时孝敬给二公喝茶了。”
房玄龄接过这一大沓的欠条,一时有些无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虽然一丁点也不明白。
可现在陛下有了口谕,他却不得不遵照执行。
于是朝陈正泰点了点头:“备车吧。”
一行人自长安兴冲冲的来,现如今,却又灰溜溜的回到长安。
这一路,所有人都没有吭声,各自坐在车中,心里揣测着陛下的心思。
陛下越来越看不透了啊。
而且……现在天色不早了,陛下让我等去采买,这只怕天黑才能回,难道陛下一直待在二皮沟里候着我们?
我等是什么人,现在竟成了商贾。
于是,房玄龄和戴胄等人心里不禁摇头。
众人一齐到了东市,戴胄为了节约时间,早就让这东市的交易丞刘彦在此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