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笑了:“那么,你又如何证明是我打了你?”
吴有静怒气冲冲道:“许多人都看见了。”
“你说的是那些秀才?”
“难道不是?”
“不对。”陈正泰摇头:“大家也都知道,这些秀才,也和你沆瀣一气,怎么可以作为人证?”
“你……”
陈正泰正色道:“我要让大学堂的生员来证明是你指使人打我的生员,你说我们是一伙的。可你和那些秀才,又何尝不是一伙的呢?我既无法证明,那么你又凭什么可以证明?”
吴有静:“……”
百官们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李世民只感觉这一切令人厌烦,这两个人闹得惊天动地,显然,还想在这殿中,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陈正泰娓娓动听的道:“其实你背后说我陈正泰的是非,妖言惑众,栽赃大学堂,倒也罢了。我陈正泰是大度的人,并不愿和你追究,可我最看不过去的却是,你哗众取宠,让那些进了长安赶考的秀才们……成日听你说那些可笑的话,耽误了他们的前途,这才是真正的可恨。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对事物的看法,我自不愿干涉,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误人前途,我陈正泰却看不下去了,你自己摸着自己良心,你做的可是人做的事?你每日在那误人子弟,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这误人子弟四字,又令吴有静气血上涌,他乃是大儒,才高八斗,这世上还没人这样的平价自己。
他冷然道:“这样说来,你便不是误人子弟?”
陈正泰不屑于顾的道:“是也不是,考过之后不就知道了?”
吴有静大吼一声:“好,我倒要看看,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如何做到不毁人前程。考过之后,自见分晓。”
他死死的盯着陈正泰:“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说着,气咻咻的吴有静朝李世民行了个礼:“草民见过陛下,今日,陈正泰如此羞辱草民,草民不服,此子猖獗自此,恳请陛下和诸公们在此做一个见证,且要看看,这大学堂有几分斤两。草民现在气血不顺,身体有残,恳请陛下开恩,就此放草民出宫。他日乡试揭晓了结果,草民再来拜见陛下,且看这陈正泰,如何还敢口出狂言。”
百官们面面相觑。
李世民眯着眼,却见这苦主居然要请辞而去。
他深深看了陈正泰一眼,再看看吴有静,其实是非曲直,他心里大抵是有一些答案的,陈正泰被人欺负他不相信,打人是十拿九稳。
不过……既然苦主都不追究了……那么……
“且去。”
“草民告退。”吴有静再不多言,辞别出宫。
只是一瘸一拐的出宫,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竟有些站不住了,方才是一时热血上涌,伤势虽发作,竟不觉得痛,可现在,却察觉到身上无数拳脚的伤痛令他恨不得瘫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