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英初道:“陛下昨日刊载了文章,于新闻报中。臣等已经看过了。臣闻,新闻报销量日增,打着陛下文章的名目作为卖点,而今……影响甚巨。”
李世民只颔首,目光又落在陈正泰的身上。
只见陈正泰一脸平静的样子,好似现在说的事和他无关一般。
马英初又道:“臣所虑的,乃是这新闻报如此的影响,倘若此中有妖言,这天下军民,岂不为其所惑?臣为御史台御史,纠劾本是臣的职责,昨日,臣往报馆,本要体察报馆中的事,谁料这报馆丧心病狂,竟是叫人殴打臣下,陛下且看,臣面上的伤,便是铁证。”
他一脸委屈的样子。
其他御史也很激动,个个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不少人刚刚得知这个消息,都露出震惊的样子,殴打御史,这是闻所未闻的事!
房玄龄等人显然是早就知道消息的,所以并不显得震惊,只是态度却是难明。
李世民听闻,就皱眉道:“谁打了你?”
“一个叫程处默的人。”马英初振振有词。
殿中,程咬金本是听闻御史挨了打,就禁不住咧嘴窃笑!
他原只当笑话看,可听到程处默三个字,顿时天旋地转,眼珠子猛地一瞪。
李世民显然是知道程处默的,他也不禁拧眉起来。
马英初随即道:“陛下,程处默……不过是个少年,臣可以不计较,臣要弹劾的,乃是这程处默背后指使之人。陛下啊,臣乃御史,监察之官也。这报馆里,竟连御史都敢打,这……还像话吗?他们今日敢打御史,明日就敢谋反啊!”
“咳咳……”陈正泰不禁咳嗽。
话说……还是御史厉害啊,上纲上线到这个程度,他还是很钦佩的。
李世民却不露声色地道:“是吗?马卿家已看出了报馆的反状?”
“现在倒还没有反。”马英初回答。
李世民便道:“既然还没有,何以要说人谋反呢?”
“可是陛下啊,这报馆怂恿人打御史,这是何等大罪?何况他们擅自撰写文章,借此牟利,四处兜售,现在长安百姓,人心浮动,这不是妖言惑众吗?御史台本是有职责来监管,可这报馆,却不知是仗着谁的势,非但对御史无礼,竟还动手打人,丧心病狂至此,难道陛下要视若无睹吗?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群臣骤然间,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殴打御史,确实是极严重的事,自大唐建立以来,都是闻所未闻,御史担负着监察百官之责,所以大家或多或少对御史会有所忌惮,现在好了,居然连御史都敢打?
“今日若是不彻查,不严惩肇事之人,那么……敢问陛下,这御史台的威信,将至何地?”马英初眼睛都红了,此时歇斯底里起来,人生第一次挨揍的体验,那也不太好。
他开了这个口,其他御史也是跃跃欲试,就等着站出来响应了。
昨天的时候,整个御史台可是炸开了锅,毕竟御史之间,可能平日会有龌龊,可现在有人挨了打,打的又何止是一个马英初?
李世民眯着眼,不置可否的样子:“谁是肇事之人?”
“程处默,还有程处默的指使者。”
李世民便又问:“谁又是指使者呢?”
马英初顿了顿,他看了群臣之中,那陈正泰一眼,目露出忌惮之色,踟蹰了老半天,方才道:“听闻报馆负责的人,叫陈爱芝。”
李世民继续问:“陈爱芝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