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些姓崔的,也不禁惶恐到了极点,他们想要反对,只是此时站出来,难免会让人觉得他们有什么嫌疑,想让其他人帮自己说话,可这些以往的故旧,也深知事态严重,个个都不敢贸然开口。
李世民则是点头道:“卿家所言有理,就这样办吧。”
“来人,将这二人拿下,关押詹事府!”
崔岩惊醒了,口里大叫起来:“臣冤枉,臣冤枉……”
“呸!”那张文艳却是一口吐沫吐在了崔岩的面上。
他既惊又怒,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单凭一个诬告,就足以要他的命了,事到如今,死亡就在眼前,这个时候,他心里却是恨透了崔岩,大笑着道:“崔岩,你这小儿,老夫怎么就坏在你的手里!哈哈……姓崔的,你们的许多事,我也略有耳闻,等到了詹事府里,我一并去说吧。罢罢罢,我反正是没法活了,索性多拉几个陪葬也是好的。”
二人很快被拖了下去。
群臣悚然,众人鸦雀无声,可心底却都在打鼓。
但凡和崔家有牵涉的大臣,此时内心深处,都不免开始检视自己平日里和崔家到底有什么过密的交情,是否有被翻旧账的可能。
李世民气消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张千手上的奏报上头。
他这时候倒是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取那奏报来朕看看。”
张千不敢怠慢,连忙将奏报呈送上去。
李世民打开,低头,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里头大致的奏报了水师如何歼灭百济水师,如何大胜,又如何决定乘胜追击,势如破竹的拿下百济王城,如何俘获了百济王。
李世民看得可谓是心潮澎湃,这在李世民看来,这一次海战的大胜,以及拿下了百济,和霍去病横扫大漠没有任何的区别。
用最少的兵力,得到了最大的战果。
表面上,只是一场海战,一次奇袭,可只有对战争有过深刻理解的李世民,方才知道,在这背后,需要主帅拥有多么大的勇气和魄力,以少胜多,或者是奇袭,都只是战术上的问题,一个将帅对于战略的敏感度,能否抓住战机,又能否当机立断,在此战之中,将娄师德的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世民一面看着奏疏,一面毫不吝啬地感慨道:“此真丈夫也。”
这话,显然是夸奖娄师德的。
李世民道:“朕原以为,娄师德不过是治世之才,哪里晓得此人竟是文武兼备,实是难得的人才啊。”
“陛下……”房玄龄倒是心里有一些疑问:“只区区十数艘舰船,如何能破百济水师呢?百济人擅海战,如此轻易被击败……这是不是有些说不通?”
这倒不是房玄龄对娄师德有什么意见,而是在房玄龄看来,这里头有太多离奇的地方。
房玄龄如此一说,李世民倒也也不禁有几分狐疑起来,他想了想道:“这娄师德,何时可以到长安?”
张千犹豫了片刻,便道:“奏报上说,娄师德当夜便启程,披星戴月的赶路,他急于来长安,而武清县送出的快报,可能会比娄师德快一些,因此奴以为,快的话,也就这一两日的时间,若是慢……至多也就三四日可抵达。”
李世民点点头道:“朕倒是真想见一见此人,听听他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