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是什么意思?”
武珝认真的想了想道:“洋洋二十万言里,可能会有数十个字错漏。”
陈正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变态。
“你背我听听。”这可是生涩难懂的经史,陈正泰觉得自己要背诵出来,没有半年时间都无法做到。
果然人和人是不同的!
陈正泰先选了论语。
便听武珝嫩生生的道:“子曰,学而时习之……”
她足足背了小半时辰,然后……一字不漏。
陈正泰:“……”
她张着明亮的眼眸看着陈正泰道:“恩师……可有错漏吗?”
陈正泰一面听武珝背诵,一面死死的盯着书里的每一行字,已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了,他只颔首:“不错,没有错漏,很好,看来……你已勉强可以做我的关门弟子了。”
武珝一喜,陈正泰平日说话,都是斩钉截铁,不会在她面前用过多的词汇,这令武珝心里已认定,陈正泰远在自己之上,现在听到陈正泰这样的赞许,令武珝悲喜交加。
陈正泰见武珝眼眶微红,不禁道:“你怎的哭了?”
武珝摇头:“没……没有什么。”
陈正泰便拉着脸:“是还有什么想欺瞒我的吗?”
武珝怕惹得陈正泰生气,便连忙解释道:“先父在的时候,平日顾不上我们母女,而那些族人和兄弟,大多对我是冷眼相待……从未有人这样的夸奖过我……”
陈正泰一听,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一直将武珝当做历史上的武则天,那个冷酷无情的人。可现在细细思量,她终究还只是一个少女,那冷酷且六亲不认的性情,想来是她自小的境遇所养成的。
细细的思量了一下,陈正泰觉得自己对待武珝的态度其实不大好,甚至可以说用严厉来形容。
可到了武珝这里,却成了他已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之一了。
这……很尴尬啊。
莫非……这也是套路……不要着了她的道才好。
只是几日的相处,陈正泰轻松了一些,道:“你的书读的不错,看来是可造之材,明日就去大学堂吧,让他们来教授你如何作文章……你放心,你不必和其他的生员一起学,到时我只让教研组的人教授你学问,你切记要用心去学。”
武珝竟是露出了几分憨态,应声说是。
这少女露出憨态本是常有的事,只是在武珝的面上却极少出现,甚至可以说前所未有。
陈正泰又道:“你入了学,你的母亲怎么办?这样吧,我派两个婢女去照顾她,也好让她放心。还有……每隔数日,你来这书斋,我要检视你的功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