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七夜驻足高空，俯视着木桩上奄奄一息的苍老女人，深沉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之色。

她这一世叫林凤九，她曾经叫梦清浅。

无论是林凤九，还是梦清浅，都与他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也没有任何感情纠缠。

但有些因果，已经成为过去的事实，无法被改变，即便经历亿万次轮回，也难以斩断。

当年的梦清浅，主动为质，为毕桓换取了一个成为高级棋子的机会。

但当年的毕桓不甘心受制，不顾一切挣脱桎梏，晋入始境。

祂成功了，成功的成为虚无宇宙第一位始境强者。

但祂也失败了。

祂始终没能摆脱控制，不得不以身合道，转世轮回。

而祂的所作所为，也不可避免的牵连到梦清浅。

梦清浅成为天尊法旨下的“永世罪人”，生生世世都是戴罪之身，都过的无比凄苦和痛苦，就如同这一世的林凤九……

姜七夜曾答应过毕桓，若有一日来到本源宇宙，替祂找到梦清浅，替祂说一声“对不起”，也替祂照顾一下梦清浅的未来身。

今天，姜七夜见到了梦清浅的未来身。

但他却什么都不想做，什么话也不想说。

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做什么都是多余。

他想带走林凤九。

但这显然不可能。

他想杀了林凤九，帮她解脱。

但林凤九的下一世，依旧会很惨，可能会更惨……

驻足数息，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人我已经看过了，走吧。”

无极仙帝仔细的观察着姜七夜的表情，试探道：“姜道友，对于林凤九与乾罗天帝的关系，我大致知道一些。

我虽然无法做主放走林凤九，但力所能及之下，还是可以改善一下她的处境的。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我……”

祂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一双深沉冷漠的眼神，突然说不下去了。

姜七夜冷漠的看着祂，讥嘲道：“无极，我发现本源宇宙的确是个好地方。

从天尊到大帝，一个个都活得很安逸。

估计也只有如此安逸的环境，才会把你们养的如此天真幼稚。”

无极仙帝眉头微皱，姜七夜的讽刺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祂问道：“姜道友，你此言何意？”

姜七夜淡然冷笑道：“我承认，人道在我的修行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但我并非离了人道就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