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王奇却在旁边冷静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其实这两天我也在反思,今时不同往日了,南郡战败,我们却逃回了家,怎么算都是逃兵,见不得光的。
若我们青天白日之下冲击牛大户家,不止我们只剩下落草为寇一条路可走,就连我们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我不能这么连累你们。
其实我叫你们来,是想怎生想个法子,把那作恶的牛三引出来,然后报仇雪恨。”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均知道王奇说的有道理。
他们的身份本就见不得光,再骤然冲击富户府邸,真就跟造反无异了。
有人沉吟道:“王哥既然已经冲过一次牛府,那牛三必然听说过了,怎么还能出来?”
“要我说,落草就落草,我们这些年除了练就一身杀人的本事,其他什么都不会,这些天我也憋屈坏了,还不如让王哥带着咱们占山为王,从此快意恩仇来的痛快。”
“其实不止这些天憋屈,自从文聘将军不再做咱们的主将,憋屈就已经开始了,要不然咱们数万大军,在南郡岂能战败?只可惜文聘将军也算是降将,不可能再带我们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既然牛三躲在牛府里不敢出来,我们到底打还是不打?”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瓮声瓮气的高声道:“谁说老子不敢出来?你牛爷爷在此!”
王奇一听见这声音,当即气炸了肺,拎起砍刀便冲了出去。
只见篱笆院墙外面,那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正是牛三。
他身后带了五十多个部曲,身边又有三十几个身穿公服的衙役。
牛三低头对那衙役头目样的人点头哈腰的笑道:“张班头,我已经查清楚了,这些人都是逃兵,您把他们抓起来,便是大功一件。”
原来牛三也不是个鲁莽之人,他本以为王奇死在外面回不来了,所以强行霸占了王妻,可是没想到王奇竟然活着回来了,而且杀到了牛府找他报仇。
从当时的情形看,这王奇身手当真不赖,牛三自料不是对手,于是派人盯着王奇的院落,终于被他看到王奇聚拢了这么多人,于是牛三当即选择了报官,以借刀杀人。
那衙役班头看着这一帮青壮汉子,冷笑道:“尔等当年皆为刘荆州麾下军兵,如今荆州已归附朝廷,尔等也算得上大汉官军,如今却骤然逃回家,按照大汉律例,逃兵当诛。
尔等是准备束手就擒,还是让某动手?”
“擒你个头!”有军兵怒喝道:“王哥,仇人就在眼前,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放肆!”那张班头厉声道:“冲我等动手,便是造反,那是诛九族之大罪,尔等都是有名有姓之人,难道就不怕连累家人?”
这一句话,便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他们的确每一个人都是有家有口的,做逃兵只是自己受过,可要是真被扣上了造反的帽子,那全家都要跟着砍头。
张班头显然是打到了这帮人的七寸,挥了挥手道:“都给我拿下!”
立即有衙役抖着锁链上前拿人。
牛三对着王奇轻蔑的笑着小声道:“想跟牛爷爷斗,门儿都没有。
你就放心去吧,你走之后,你妻女依然由你牛爷爷照顾。
你媳妇那sao浪劲儿,恐怕你都不知道吧,牛爷爷可是清楚地很呢。”
王奇怒火瞬间又冲到了头顶,大声道:“你们都别管,今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先诛杀此贼再说。”
说着,挥刀向牛三冲了过去。
牛三正是要激怒王奇,以便将他现场击杀,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