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伯仁的命保住了?”夏侯渊欣喜的问道。
军医点了点头道:“想来并无大碍,休养一段时日当能痊愈。”
夏侯渊这才放心下来,又看了看侄儿,这才来到中军大帐。
张郃早已等在那里,问清夏侯尚无碍之后,又痛骂了几句黄忠无信,这才沉声道:“没想到西川军并非预料中那么好对付,若与之硬拼,恐怕是两虎相斗,同归于尽之局。”
夏侯渊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侄儿被黄忠暗害,他急于想找黄忠报仇,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出击就是赌博。
“那依儁乂之见,该当如何?”夏侯渊问道。
张郃作为曾经的河北四庭柱,要说用兵,尚在夏侯渊之上,他想了想道:“末将这几日一直在琢磨,其实妙才将军一开始稳守策略便是对的。
我军与西川军于定军山对峙,可是这定军山距离我方南郑不过百十里,粮草运送可朝发夕至。
而定军山距离成都数百里,那可是山路连绵之蜀道,想要把粮草运送到这定军山前线,恐怕有一半要折损在路上。
所以,这也是西川军急于决战之原因。
如此我们只需收缩防守,避而不战,耗也能把黄忠老儿耗死。”
夏侯渊听得连连点头,这不就跟当年与袁绍对峙之时,从白马撤守官渡一个道理,拉长敌方运粮补给线,同时缩短自己。
如今这定军山本就在汉中境内,蜀道运粮之艰难,谁都知道,所以黄忠注定不能长期跟他在这里对峙。
而他们与汉中大本营南郑近在咫尺,根本就不用考虑运粮的问题。
这便是他最大的优势。
夏侯渊听了仰天大笑道:“儁乂之言甚妙,我等就在此闭门不出,便能耗死那黄忠老儿,且看他粮草能支撑到几时。”
于是夏侯渊采用张郃之策,紧闭寨门,无论西川军再怎么诱敌挑战,也浑然不应,不肯出战。
数日之后。
西川军营寨的中军大帐内,黄忠满脸愁云的来回踱步道:“哪想到这夏侯渊又成了缩头乌龟,早知当日便与他一决生死。”
旁边的法正平静的道:“他们大约也预料到我军远道而来,粮草运输不便,故而想要对峙消耗。”
黄忠仰天长叹一声:“他要是这般想法,我等倒真不好办了。
我蜀中道路崎岖难行,从成都到这定军山运粮,要经过茫茫百里大山,哪能与他长期在此耗着?
恐怕再不出十日,主公军令便会传来,要么寻求战机,要么撤军。
我等率五万大军前来,无任何战果,反而损兵折将便匆匆撤回,将来在主公面前你我脸上可都有什么光。”
“正是!”法正微微点头道:“汉中乃我西川必夺之地,就算我等撤军,主公必然也会派他人来夺。
可是你我二人就这般回去,不免在主公以及诸同僚面前丢人现眼。”
“看你法孝直整日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也知道此战重要?”黄忠没好气的看了法正一眼,苦笑道。
法正道:“在下哪是事不关己,实则心里半点都不比汉升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