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眼眶微红的点了点头道:“我先说,我有两个女儿,含辛茹苦拉扯大,还不到出嫁年纪,便被那田家主不由分说给抢了去。
说是纳为了妾室,可是却连见都不让我见。
后来不过一年,田府便传来消息,说我那两个女儿都死了,已然下葬。
可怜我……到最后竟是连尸首都没见到……”
那人一边说一边哭,说到最后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你有没有报官?”丁辰问道。
“当时正是战乱时期,官老爷早就跑了,我去哪里报?”中年人哀嚎道。
他开了口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旁边又有个老者道:“我来说说我的事。
我们家从祖上便传下来五十亩地,世世代代耕种,用以养家糊口,本来也不碍着谁家什么事。
可是后来田氏大肆收购土地,便与我家那五十亩地挨着了。
那田家主便派人前来要买我家土地,只给五百钱一亩啊。
莫说给的那么少,就算他给出五千钱一亩,那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也不能卖。
可是他们竟然派人假扮成山匪,把我那有身孕的儿媳妇给抢走了。
我家儿子前去跟他们理论,也被他们活活打死。
最终那土地还是被他们强买了去,我那儿子儿媳再加上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儿,三条命竟是白死了。”
老者说着,也不自觉的悲从中来,更咽着泣不成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在这屋里开起了诉苦大会,纷纷诉说着自己被田氏欺压的经过。
又有一个青壮年道:“我家娘子是在田府做乳娘的,那天就是因为打了个喷嚏,惊醒了他们府内午睡的小郎君,他们竟然就把我家娘子打成重伤,回来没几天就呕血而死。”
“那田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有一次他家大娘子丢了一件首饰,愣说是我家女儿偷的,最后我家女儿也是被殴打致死。
到后来据说那件首饰又找到了,可是我家女儿却是白死了。”
每个人都诉说了一番,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丁辰问大家道:“咱们每家都受过田府欺压,每家跟他田氏都有血债,你们想没想过找田氏报仇?”
“怎么没想过?”那两女殒命的中年人悲愤道:“可是田府财雄势大,手眼通天,只是部曲就有万人,我们找上门去报仇,还不是自寻死路?”
“就是,我家儿子去找他们说理,还被活活打死了呢。”
丁辰道:“你们之所以无法跟田氏抗衡,只在于太过于分散,并没有组织起来,如此自然被田氏欺负。
可是正如你们所说,田氏作恶多端这么多年,所害下之人成千上万。
这些人若是团结在一起,恐怕是田氏部曲十倍之多,又怎会怕田氏?
到时把欺压你们的田家推翻,分了他家的田地,岂不是各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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