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红纱幔,油灯微明。一室的暖橘暗红色,更添旖旎情调。
幔帐前的矮桌上,残杯冷炙,五六个酒坛东倒西歪散落在四周,地上不见水渍,可见酒坛皆空。
层层纱幔之后,依稀可辨一对男女交缠,姿势暧昧,不可言状。
恐惧、厌恶,以及强烈的抗拒充斥通体,莫铄月全身僵直冰凉。
但理智上,她逼着自己回应着眼前这个男人。
因为离的很近,近得只要稍微抬眸便能看清这个男人的脸,鼻如山脊,唇似俊峰,一双七分醉意的迷离星目,似深潭,幽幽不见底。
面如冠玉,是莫铄月得出的最后结论。
长得这般好看,她不亏的。
莫铄月一遍又一遍地用这样的话麻痹自己,咬咬牙,微颤的手最终环上男人的腰。
打更声混着远远近近的鸡鸣声,由远及近,男人默然从床上下来,背对着莫铄月穿好衣,不再看她一眼,只丢下一物,径自离去。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莫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欲要起身,这才感觉到全身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她撑着坐起,拾起榻边的明黄色物体,掂了掂,呆看了半晌,不由得嗤笑。
如此做法,干脆利落。
钱色两清,倒是像极了妓女与恩客的关系,如此甚好,本就是为了一夜云雨,谁也无须识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