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继查过,她确实生于经商世家。东胡与我朝商贸往来频繁,秦川又是通关要塞,在那里见到番邦人,不奇怪。”
李蕴旼的口气还是那种淡漠的平静。
“我的意思是,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出现在秦川,又遇险,还正好遇上王爷。多种巧合凑在一起,就不会是巧合。而且你也说过,她很可疑,不是吗。”
莫铄月一字一顿,抬手一拍桌面,小几上的那节新竹,被她的袖口扫到,喀喇一声落地,她猛地一顿神。
她居然,动怒了。
这些年,她在旁人眼里一向都是沉静不惊,谨慎圆通,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却就在意识到他前后话里的矛盾,话里又是有意无意地维护贾林氏时,她竟是一时之间,没有收敛怒火。
车中一时沉默,李蕴旼依然没有看她,还是平静如常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书,仿佛一点都未听到方才的大动静。
莫铄月拾起那节竹,默然取出帕子包好。
她抬眼看了看李蕴旼,微张了张口,犹豫之际,听到秦继的声音,说王府到了。
李蕴旼终于合上文书,似有若无地扫了她一眼,打开身旁的抽屉,将一阳刻着“恭靖王”三字的令牌丢在几上,
“带上这个,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