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铄月猛地站起来,立时意识到自己失态,复又垂眸蹲下,安静地看着小火炉,可心里却不像表面看着这般平静无波。
似乎明白她心底的担忧,李蕴旼瞟了眼她所在的方向,缓缓道:
“不过就是一群有勇无谋的匹夫,还未进府,就被拿下了,皇兄不必忧心。”
他的话确实是对着李槟说的,但最后“不必忧心”几字,却又像故意说给莫铄月听的。
“为兄见你今日未去早朝,又听说谨言公公天不亮就奉旨前来,难免会有些惴惴不安。一下早朝就往你这里赶,不过,看你现在这悠然自得的样子,估计只是为了偷懒吧?”
李蕴旼坦然一笑,“还是皇兄懂我。”
李槟摇头轻笑,随即又微微皱起眉头,“刑部的人说,你是在从贾家回府的路上遇到埋伏,难道是贾府的人一路乔装尾随?我听闻那个皇商,贾世祥是因为得罪了工部尚书林长玢才……惨遭毒手。这次刺杀,会不会是他们伺机报复朝廷官员?只不过,这也只是小道消息,未必是真,我姑妄言之,你也姑妄听之吧。”
“这小道消息倒是传得快,”李蕴旼啜了口茶,神色淡然,“没想到还未一夜,连一向不理朝政的端平王都有所耳闻,真是不容易。”
“差不多就得了啊,我听得懂你意思。”李槟唇角微扬,“反正你跟太子二弟都这般能干,就让为兄偷点闲,有何不可。”
李蕴旼浅笑不语。
他笑里那种淡淡的散漫放松,是极少有的,可见两人不仅是同胞兄弟,还是相当亲密的挚友。
“不对,你刚刚话里的意思……”李槟慢慢琢磨了过来,“难不成……这消息是你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