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也流着黎牧的血,“出身微寒”四字一出,就是直接否定了黎家的地位。
想来是极少被人这般当众下了脸面,黎夫人白皙的面容,渐转成桃红,忍下怒火,硬生生道:“我说这番话也是为你着想,你竟是如此不知好歹。你这般澄清了也好,作为长辈,没有教化好你,是我的失职。未嫁女子岂能终日流连男子家中,还是随我回府吧。”
黎容氏一向都是表面柔弱,实际上作威作福,强硬狠毒惯了。加上与李蕴旼的这层关系,就算没有明说,可京中谁人不知?是以,就算只是小小的四品官员夫人,哪里真的有人敢与她作对。
李蕴旼在车中,却丝毫不理外面的动静,黎容氏心下盘算,似乎并不是如外面传言那般在意莫铄月啊。不由得大胆了起来,直接示意手下上前。
莫铄月冷睨着,也不说话,许是因为近朱者赤,她就那样静静站着,不自觉得也能散发出清贵的威仪来,几个护卫竟是被她这样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势震慑住,不敢靠近。
“怎么,你女扮男装抛头露面,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忤逆长辈?这般目无尊长,若是再不接你回府好好教养,才是真的害了你。”
黎容氏看着周遭渐渐围拢的一群好事者,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有些人认出恭靖王府和黎府的马车,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先入为主的这种小伎俩,你会,我也会。
“目无尊长这么大帽子扣在我头上,实在令我惶恐。”莫铄月淡淡一笑,盈盈下拜,“黎府丢弃我十余年,我只当家中确有难处,一日一时都未敢有怨。再者,我既然领了王府的俸禄,做着王府的差事,自是要善始善终,怎可招呼都不打就自行离去?黎夫人若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妥,过两日,我便向王爷请示告假,亲自到黎府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