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春华,韶光淑气。文淑二字用的好啊。”江迢迢见林妙娘走远了,在莫铄月耳边低声说着,停了一会,忽然又道:“不过为何我是岑淑?我还想叫岑文呢,淑字怎么听着娘娘唧唧的!”
莫铄月无语瞥了她一眼,这人真的是…...就是临时起意,随口起的名字,较什么真呢。
江迢迢似乎感受不到莫铄月的冷漠,又滔滔不绝:“话说,为何是姓岑?赵钱王孙,林李穆陶…….那么多姓可选,你怎么就选了个平平无奇的岑姓呢。还以为取个假名就能跟历史名人沾亲带故了,唉……亏了,太亏了…….早知如此,我刚刚在外面就得好好构思几个霸气的名字啊!”
“……”
莫铄月习惯性地忽略她说的话,权当听不见,默然打量着堂屋内,一张供在案桌上的画。
堂屋中原本供着一张福禄寿喜,却另有一张一尺宽、三尺长的画挂在福禄寿喜图的前面。这张画质地十分出色,雪白的绫绢上,裱着一张益州黄麻纸,上面画的却是乱七八糟几团乌墨,没有线条也没有清晰形状,像打翻了砚台留下的污渍,也像是孩童胡乱涂画的“作品”。
本是不像画的一张“作品”,奈何纸质十分特殊,点点金屑在墨团之间若隐若现,倒也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随性美感。
江迢迢见莫铄月不搭理自己,却是一直盯着案桌上看,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惊讶道:“真是奇怪啊,这种山林小院里还能看到益州黄麻纸,难不成是因为近来偶有内乱,连朝廷专供的纸,也流落民间了?”
莫铄月没有理会她的话,走近端详着那幅画,发现纸上还有揉过的痕迹,只是因为裱得细致小心,不仔细看,倒还不太容易发现。
江迢迢也看到了那些痕迹,“我明白了!这黄麻纸可能是主人家……应该就是端平王爷平时拿来吸笔上墨汁的,废弃不用了,林妙娘看着上面点点金屑,当是如获至宝,捡了回来。居然还供奉了起来……怕不是迷恋端平王爷,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起了杀心吧?”
莫铄月默默无语,沉吟了一会,说:“怕只怕,林妙娘自己都不知道送的是何物到端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