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旼淡漠而平静,这是一种完全不把眼前人放眼里的状态,淡声道:“不必。”
近来京中,关于恭靖王李蕴旼独宠府中一女幕僚的流言甚嚣尘上,苏泽凛常年混迹花楼,自然听过不少。是以,看着李蕴旼这般护着身后的佳人,自是猜出了这个与自家妹妹风格迥异,却也堪称绝色佳人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奈何他一向自诩苏家地位超然,自家妹妹与眼前的这位皇子的婚事现今更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由得更加大胆了几分:“家父时常提及恭靖王爷,说是近来王爷政务繁多,难以碰面,甚是挂怀。今日甚是有幸,得以遇见王爷,家父亦是难得休沐,也会前来。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王爷若能来,正好解了老人家一片拳拳挂念之情,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你如是说,本王若是一再拒绝,倒是本王的不是了。”李蕴旼似笑非笑,“胆敢搬出老师来压本王,苏三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息怒……在下,草……草民绝非此意啊!”苏泽凛吓得差点就跪在地上了。
是秦继不想引起众人的围观,拎住了他,不让他下跪。
这种跪又不能跪,起又起不来,苏泽凛只能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任由秦继像是拎着一只不讨喜的却又吓破胆的癞皮狗一样,滑稽而可笑。
莫铄月心中冷笑,这种从始至终自作聪明惯了的人,怎会懂得分寸二字呢?
一个连官位都没有的人,居然在一个皇子面前自称在下,真是不知所谓。
苏宰辅勤勉克己一生,怕是到死都没想到他的幼子,在自己枕边人的溺爱下,会是这般狂悖自大,却又懦弱无能吧。
苏泽凛从前能够作威作福,不过都是因为他身边的从来都是他的家人,或是一群地位低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