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在春晓院中,大小也是个花魁,谁人不是捧着供着我,可是为了脱籍,我散尽所有身家,一路漂泊来京,才真正感受到人心险恶,人心刻薄呐!”
说着,两颗晶莹泪滴顺颊而下,更添楚楚动人。
春丹抹了把眼泪,声音也带出了几分哽咽:
“唉,我这种人出身微寒,从不轻易诉苦,不知怎的看见你就觉得你并非初见,有种无来由的信任感。我这一生过得悲苦,总是事与愿违,命运多舛。我自小沦落风尘,心中却是最为向往清晖明月,青灯古佛,一世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奈何,奈何…...天不遂人愿啊。”
春丹越说,越是泫然泪下,哭的梨花带雨的。叫人怎能不心疼呢?莫铄月看着居然都有了几分同情,要不是知道她爱享受,吃不得清修的苦,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果然后者怜悯地看着她,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莫铄月看着这双大而修长,莹白如玉的手,莫名地想起了李蕴旼的手,许是因为定心本身高挑,故而手也比较大吧。
过了一会见她在纸上写:“春丹姑娘如若愿意,可到贫尼这里多坐坐。”
春丹看完,眼露狡黠,只是她一直掩面垂眸,定心并未看到。
“只是,只是,我这身份……只怕玷污了定心你啊。”
定心摇头,写上:“佛在心中,而非表面。”
写完,又写上:“佛曰:随心,随性,随缘。相逢即是有缘,春丹莫要拘泥了。”
莫铄月笑叹:“定心师父果然深谙佛礼,心性豁达,相交凭心,何必拘泥身份,倒是我们狭隘了。听你一言,胜过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