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道:“如今已是深冬,梅花傲雪而立。想请先生以雪和梅花二字作一首诗,如何?”
冒襄道:“我双眼被蒙,如何着笔?”
对面人道:“请先生吟作,我为先生执笔。”
冒襄扶着椅子把手站了起来,旁边有人想扶,冒襄推开那人的手,自己慢慢地开始踱步。
来回踱步片刻,冒襄道:“你写吧。”
对面人似乎已执笔在手道:“先生请说。”
冒襄缓缓吟道: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对面人写完搁笔,由衷赞道:“冒先生真是大才!”
冒襄道:“不敢,我能请教一二吗?”
对面人道:“冒先生请说。”
冒襄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到这?”
对面人道:“我们是五斗米教的,冒先生是我们五斗米教的天师,所以我们才费尽心思把先生请来。”
冒襄道:“我与五斗米教从无任何瓜葛,天师之说匪夷所思。如今你们既然敢从巡检司手中劫人,便是与朝廷为敌,况且我是有功名的人,也不可能与五斗米教同流合污。”
对面人道:“个中曲折一言难尽,冒先生身负大任,日后自会明白。来人。”他接着对旁边人说:“先请冒先生回去,好好伺候。”
待冒襄走后,魏耒走近那个年轻人,恭敬地问道:“不知少主人决定如何处置冒襄?”
年轻人来回踱步,思忖着问道:“能不能把冒襄收归我用?”
魏耒道:“万万不可,我知道少主人惜才,冒襄也的确有才,但此事太大,不能出一点纰漏,现在冒襄什么都不知道,一旦他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就是天大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