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洇红了眼尾，湿润的漆眸盛着痛色，以及一道比锋刃还利的鸷芒，他明知此刻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最能博得姐姐的心软，对自己也是最有利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悲伤，惧害后的疯狂滋生出来的戾气。

那戾气似有燎原之势，让他此刻产生了疯狂杀戮的欲念。

想倾覆千年前的医门余孽，叫他们死无葬生之地！再无轮回转世。

若不是他们，姐姐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轻月想要的是慕辰安分些，别搞那么多事情，以后继续“作妖”，断没想到他会提到千年前的血海深仇，神色也似魔障了。

“自然要报的，但是报完……”

话说到一半。

慕辰厉声打断她：“别说了！别再说下去了！我承受不起。”

最后那几个字，少年声音软了下来，近乎哀色。

他已不是千年前的修为，魂灯早也碎裂，他这具躯体也无法动用魂阵之力，他再也无法完成一次聚魂。

见状！苏轻月直言道：“慕辰，别胡思乱想，心生魔障！你应该知道我是何意？”

何意？

慕辰不蠢，当然晓得她的用意，只是在听到她说把命还给他的瞬间，他大脑就像失灵般，朝着害怕，恐惧的方向去想，他眼前甚至出现了她的尸身。

雪玉一般好看的身子，被毁坏的不成样子，一双均匀纤长的腿，孤零零的与身体分离。

慕辰永不会忘记，抱起她尸身的那一刻，心中压抑着怎样的恐惧与绝望？

慕辰覆上她的唇，颤栗冰凉的薄唇，尝到她的温软与温度，心中的恐惧被驱散了一些，少年又抵开她的唇齿，索取的更多，就在苏轻月反应过来，推他的时候，少年的薄唇忽然撤离，把脸埋在她雪白的颈项。

“我生魔障了！姐姐，我生魔障了！”

苏轻月：“……”

看他这幅模样，不似作假，苏轻月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