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秋想到了这两天看的几份纽约报纸。
包括普利策在内的《纽约世界报》,都大版面充斥着花边新闻和豆腐块的小黄文。
他曾跟普利策探讨过这个问题。
这种报纸质量犹如厕纸。
然而普利策给他的回答却令他大开眼界:
“没错啊,报纸就是人们上厕所的时候读的啊,不是厕纸是什么?再说了,不写小黄文哪来的销量。”
所以,王福清办的报纸,在没有资金支持的情况下,基本也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我听人说,你之前不是在清廷的海关任职么?没有存些钱吗?”陈剑秋问道。
“不瞒你说,我是一个钦犯,逃来美国的。”
“我组织了一个反清的组织,并通过海外关系从国外购买了一批枪械。”
“但这批武器在运回中国经过海关时被海关发现了,我不得不亡命美国,所有的财产都损失殆尽了,连办报社的钱,也是七拼八凑而来。”
王福清非常坦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陈剑秋笑着问他,“万一我是清廷的鹰犬呢?”
“一来是因为我现在是美国公民了,清朝那帮人不敢把我怎么样;二来是我发现你脑后没有辫子。”
王清福看向陈剑秋的目光非常真挚。
“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你在西部边境的地方建了一个厂,华人在那里受雇于你,为你工作。想必,你心中的辫子,也已经剪掉了。”
“不值一提。”陈剑秋微笑道。
看来低调的行为没有白费,东边新闻界的同仁们还不知道那里有个数千人的华人镇子。
“我真的希望,像你这样的人多一点。”王清福叹了口气。
“法案出来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个法案能够在国会通过。”王福清喝了一口咖啡,对着陈剑秋说道。
“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陈剑秋眼神玩味地看着王清福。
“我认为是在美的华人们习惯了自我封闭,不参政,不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