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法的角度来讲,牧狗镇的案件,应当归最近的比灵斯县法官来管。
不过按照镇长的意思,索性喊上镇子上所有的居民开个公审大会投票表决下算了。
反正大部分边疆区域的镇子都是这么干的。
不过有些镇民并不同意镇长的看法。
在他们的坚持下,镇长不得不出发前往县里上报案情。
过了三天,陈剑秋和罗斯福才在镇子口看见法官大人一个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出现在路上。
罗斯福和陈剑秋迎了上去。
“霍华德先生,一路辛苦了。”
罗斯福与法官熟识,寒暄道。
法官霍华德翻身下了马,摘掉了头上那顶黑色的礼帽。
他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穿了一件宽袖的黑色罩衫。
不过陈剑秋注意到,罩衫很脏,满是皱褶和泥点,边缘的地方还少了一块。
法官挠了挠自己看起来有些杂乱的头发,神色看起来很疲倦。
“罗斯福先生,我还以为你回去了,这鬼地方真的没啥好呆的。”他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罗斯福尴尬地笑了笑,他又向着路的尽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
“就您一个人来的吗?镇长呢?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死了。”
“路过崎岖地露营的时候,他说要去河里搞点鱼吃,然后没回来,尸体我都没找到。”
法官神色平常,语气平静,好像在诉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转身从马屁股后面取下了一顶帽子,递到了罗斯福面前: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袭击了,我在河边上只找到了他的帽子。”
陈剑秋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镇长不愿意去县里面上报情况了。
法官把镇长的帽子挂在了镇口的路牌上。
说是路牌,实际上就是一根立着的破木棍上钉着一块几乎看不清字迹的木牌子。
一横一竖,勉强算个十字架吧,也算对耶稣有个交待了。
三个人后退几步,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着路牌低下了头。
“默哀!”
镇长的死亡在镇子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上任镇长是前年骑马走夜路掉河里淹死的。
上上任镇长是大前年喝多了在镇口抱着路牌冻死的。
对,就是现在挂着镇长帽子的那个木制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