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抢啊!”
听见拉尔森这么说,工人们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哄而散。
那些华工平日里看起来穷得恨不得裤子都穿同一条,但私下里喜欢把钱攒起来寄回家里。
所以,这地方肯定有值钱的东西。
一个矿工一脚踹开一间屋子的大门。
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
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摆着一个简陋的供台,插着蜡烛,供奉着一尊不知是什么的神像。
他的目光,被案桌上的一个木匣子吸引住了。
矿工径直冲了过去。
他的手刚放到匣子上面,背后的阴影中突然闪出一道火光。
一声枪响,矿工扑倒在了地上。
还在屋子外面的矿工们听见了这声枪响,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向了这间屋子。
走火了?
然而,他们并没有看见进去的那个矿工出来。
“快,这边有敌人!”拉尔森举起了手中的枪,带着人向这间屋子逼近。
就在这时候,枪声陆续从其他的屋子里响了起来。
和枪声同时响起的,还有矿工们的惨叫声。
战斗,在华人居住区的每一个角落打响了。
手持鹤嘴锄、铁铲、斧子的华工们从阴影中冲了出来,和那些敢于抢劫他们财物的白人矿工战斗在了一起。
雷有庆他们带着枪支来到他们身边,把桥头的战况告诉他们。
当他们看见拿着枪的白人冲进了居住区后。
这些华工明白了一件事情。
逃跑,死路一条;战斗,尚有一线生机。
“这是我给我娘存的养老钱!”一个年轻的矿工一铲子拍倒了一个正在翻箱倒柜的白人矿工。
他捡起了矿工掉在地上的枪,向门外冲去。
但当他冲出门口的时候,冷不防身后一声枪响。
年轻的华工倒在了地上。
拉尔森迅速地站了起来。
作为一名曾经的西部“江湖人士”,他有两个赖以生存的感悟。
第一个是打黑枪,第二个是打完黑枪之后换一个打黑枪。
所以,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周围,最终停在了一个齐胸高的木桶上。
这个木桶位置非常好,躲在他旁边,路过的人很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