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馆的二楼,关帝庙。
三位堂主,分别坐在关老爷面前的三张太师椅上,一个不搭理一个。
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碗茶。
茶香和屋子里的烟香混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这三个人各自的社团小弟,分别站在自己老大的椅子后面,彼此之间泾渭分明。
众人此时的目光,都停在了屋子中央的陈剑秋身上。
陈剑秋穿着一袭黑色丝绸马褂,手里一炷香举过头顶。
他对着关老爷拜了三拜,然后把手上的那柱香,插在了面前的香炉里。
“陈老板,今天找我们来究竟有什么事啊?”
一个光头忍不住了,率先发问道。
这个人名叫宗文凯,是秉公堂的堂主,出身非常正统,在大洋彼岸就是地痞流氓,来到旧金山后拜入zgt,因为好勇斗狠而纠集了一大批自己的追随者。
从刚才一进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一言不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让他很不爽。
“是啊,陈老板,你喊我们来,总不至于就光是来喝茶的吧?”
另一个矮子也说话了。
此人是保良堂的堂主,名叫查东雄,原先是个卖鱼的,长相和名字不太符合,又瘦又矮,人送外号“虾米仔”。
不过他以狠辣手黑闻名,所有排在他前面的,都被他以各种方式弄死了,所以就轮到他当了老大。
两位堂主都发了话,剩下的一个,也就不得不说话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对着陈剑秋的背影拱手道:
“陈老板,严某人有要事在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瑞端堂严青山是三个人里资历最老的,也是脾气最大的。
他之前上到二楼的时候,发现新的中华会馆总董居然是一个未满三十岁的青年,便已经颇为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