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其他人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可以了,你们走吧。”
车队缓缓驶过检查岗哨。
陈剑秋和卡米拉坐在其中一辆马车的后面,没有说话。
当车队最后一辆马车通过检查哨之后,那个西班牙士兵的声音,突然又从车队身后传了过来。
众人回头一看。
那个西班牙士兵正背着手,眯着眼睛看着他们。
“各位,去关塔那摩的路不太好走,你们慢一点,别着急。”他如是说道。
“呸!一帮只会欺负平民的废物。”迪亚斯抖了下手上的缰绳,又骂了一句。
卡米拉把车队队长的话又翻译给了陈剑秋听,同时充当起了他和队长之间的翻译。
“你这么恨这些西班牙的人吗?”陈剑秋坐在面粉袋子上,半侧着身,问道。
“这些该死的西班牙佬被起义军打得只敢待在城市里,新来的冷血总督做出来的事情更不像个人。”
迪亚斯一边驾车,一边愤懑不平地说道。
“要不是我不认识那些起义军的人,我早就带着弟兄们去投奔了。”
赖顾北在前面的一辆马车上,听到这个,刚想说什么。
但他突然想起了陈剑秋的话,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
陈剑秋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他不确定这个车队的队长是真的心向革命,还是只是一时义愤填膺,嘴上过把瘾。
他们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说古巴的甘蔗和烟草,还有他们眼前的马埃斯特拉山。
从迪亚斯的口中,陈剑秋了解到,圣地亚哥和马埃斯特拉山一带还真是个挺特别的地方。
1868年爱国领袖卡洛斯·德斯佩德斯在山区的雅腊小镇上发表了古巴共和国历史上著名的“雅腊宣言”,并且领导了历时10年的第一次古巴共和国独立战争。
换句话说,这里算得上是“革命老区”。
严格意义上讲,古巴只有旱季和雨季。
而三月份正值旱季的末梢,天气有些闷热了起来。
沿途的森林变得越来越茂密,加勒比松、热带松等随处可见,郁郁葱葱;而飞鸟和昆虫也异常活跃,鸣声不断。
车队沿着土路向着北边走了一个多小时左右。
突然,一声口哨从队伍的最末端传了过来。
那是出现特殊情况的信号。
陈剑秋让前面的马车停下,自己则在马车上站了起来,向着后方眺望了过去。
一支二十人规模的队伍,正骑着马,正向着他们的车队疾驰而来。
他们都穿着西班牙军人的制服。
“西班牙人来了。”陈剑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道。
赖顾北和桑托斯顿时紧张了起来。
两人的屁股不由自主地向着军火箱子的方向挪了挪。
那队西班牙士兵很快就来到了车队的近前。
其中为首的,正是刚才在检查岗哨的西班牙士兵。
他现在身边的士兵多了不少,大部分都是生面孔,看样子,这人还是个队长之类的。
此时他从马上翻身而下,不怀好意地向着陈剑秋他们走了过来。
而队长身后的士兵们,也取下了背上的枪,将车队团团围住,和打扮成伙计的龙骧组成员对峙着。
桑托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