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尔斯看见了一个穿着裘皮大衣的华人。
他头上那顶河理皮的帽子显得和这个街区有些格格不入。
而这个华人,也在看着他。
迈尔斯认识这个人。
陈剑秋。
两个人在新墨西哥州的时候打过交道。
那个时候迈尔斯接替被陈剑秋和杰罗尼莫打得灰头土脸的克鲁克担任了亚利桑那及新墨西哥军区的指挥官。
在斯科特和陈剑秋产生矛盾,并要求联邦军队进行支持时,迈尔斯保持了中立。
除此之外,两个人实在是谈不上有更多的交情。
迈尔斯打开了门,把陈剑秋让了进来。
“请问陈先生,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将军的声音依旧浑厚,中气十足,全然看不出年事已高的样子。
陈剑秋走进了屋子里。
他摘下了自己的皮手套,一边对手呵着热气,一边打量着公寓里的摆设。
摆设非常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床上的被褥算不上厚,但是叠得整整齐齐,很干净。
地板因为年久失修踩上去咯吱作响,还会时不时扬起一些尘土。
暖气管看上去没有一点热气,泛着冰冷的光泽,显然被擦拭过,但是很久没有使用了。
墙边的壁炉中,几块木头和炭已经烧完了,零星有一些余烬。
“迈尔斯将军,您怎么会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陈剑秋摇了摇头,感慨道。
将军下意识地捏了下自己的手指。
他的腰板挺得很直。
“屋子有点小,所以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冷。”将军嘴硬道。
“联邦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有功的将军,这会让所有将士们寒心。”陈剑秋看向了迈尔斯,无不惋惜地说道,“您为这个国家做了太多的事情,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陈先生。”迈尔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尽管陈剑秋的话戳中了他内心的想法,但作为一个将军的骄傲让他不愿意接受任何一个人的同情。
“不,我并不是怜悯您,我只是替您觉得不值而已。”
陈剑秋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