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子缓缓说道:“杀人越货,于法不合,如停手,尚有活路。”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少年老成的孤傲嗓音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领头的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那小丫头片子哪儿请来的高手,难不成今日财路当真要断送于此。”他摇了摇头,将心底的惧怕向下压了一压,手握长鞭给自己壮胆,“说不定就是个装腔作势的奶娃,小牛犊子离了大人总是喜欢装厉,今日,便治治他。”
黑衣人一动,周围的刺客皆整齐划一地飞身上前,将手中的鞭子互相拧成麻花,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给那男子来了一个缚仙诀,位于中央的男子的衣袍被这股劲力高高扬起,神情却是丝毫未变,如同开始时的那般沉稳不惧,只见他扬手便要掐诀,此时一声清越的嗓音从阵法边缘响起,带着一道青色的光芒,硬生生地将漫天的黑色撕开一个耀眼的切口:“黑毛老狗,拿命来!”
男子轻轻地收起了法诀,任凭突然出现的女子将自己护在身后,倒不是他实力不许,实是这本就不该是他的事,只是受人之托救眼前之人于水火,但见她好似全须全尾,应当无需自己解救,那还是先做个旁观者,顺其自然吧。
女子将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往身侧一杵,扬起一圈沙尘。面前的黑衣人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转头看了看身后被自己缚住的女子,又看了看眼前神色飞扬的少女,不禁疑惑:“叱卢润坤,你不是......”
少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回应道:“说你蠢吧,你还不认,我是谁,岂能轻易被你逮到,我们惩恶镖局也岂是你等宵小能轻易制服的?”
此话实在是攻人心口,黑毛老狗只觉自己心尖一堵,眼前一黑,手里的长鞭已是怒不可遏地扬了出去,却在半途像烂菜叶子般打了蔫,心头暗道不好,是软骨散,定是他们绑人的时候沾上的,这女子,耍阴招。
叱卢润坤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一个又一个地软绵绵地倒下,将手中的大刀往肩上一抗,身后的男子眼见这女子心头欣喜的模样,丝毫不顾身后,那砍刀直冲着自己的脖子就飞了过来,便面无表情地往身后退了几步,好巧不巧,踩中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臂,顷刻间,一阵杀猪般的嚎叫震的林间树叶沙沙作响。
叱卢润坤转过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忘了这么一位大恩人,便笑脸招呼道:“没想到你看着一个白白净净、弱柳扶风的书生样,这脚底下还是蛮有劲道的嘛。”
男子不语,内心只道莫不是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了人,那人介绍自己救这位女子的时候,可没说此女言语冒犯,有如乡野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