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拍了拍肩膀,那老兵叹了口气,“正常的,都是疼过来的。”
军队的医疗处对于他们这些即将被抛弃的老兵所做的伤势处理极为简单,能够保住命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就别指望对于伤势的处理有多么完善了。
没有完美的调理呵护,哪怕断肢处早已愈合,可在日后的时光里总会因为暗伤而饱受痛苦。
每一个老兵都是这么过来的。
虎也不会例外。
“我看你们大部分人……好像都不会这样?”感受到那股钻心的疼痛逐渐消散,虎才凝着眼神,好奇着问道。
对于痛苦会习惯并麻木么?
或许会。
但虎觉得不会。
这痛苦来自于身体,偶尔发作,很难习惯。
他不知道别人的感受,但他觉得哪怕再过十年,自己依旧会在发作的时候感觉到苦痛难忍。
战士们并非不怕痛苦,只是他们有着比痛苦的折磨更加崇高的责任。
过去是……现在呢?
别说痛苦了,虎的目光向身后扫了一眼——面对屋子里浑浊至极甚至令人恶心作呕的空气,身后的其他人竟然可以安之若仪。
不在这个难得的机会出来换口气,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我们啊……”搭话的老兵单脚跳了跳,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在门边,黄褐色的不规则门牙露出笑着,“习惯了。”
“不过……”老兵犹豫了下,瞥了眼虎还算干净的一身,有些迟疑地说道:“真的感觉到痛苦难耐的话,你也可以……祈祷。”
“祈祷?”
“是啊……祈祷。”老兵眼神飘渺地看着窗外,“祈祷,必有回应。”
“向谁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