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凤姬笑了起来,轻飘飘地发出一声冷哼,苍白的容颜有一种凌驾万物之上的美丽,“异族又如何?古代种……比如今明氏皇朝的血统更为强大。”
她稍微顿了顿,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飞垣坠天已经一千年了,这种长时间在帝都城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当然很难接受自己身上有着令人鄙夷的异族血脉,凤姬沉默半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语重心长地提醒:“虽然古代种血脉强大,实际上传承到你身上已经很微弱了,若是不想因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好好掩饰身份,这块雪碑上记载了某些来自上天界的特殊心法,你有古代种的血脉,好好学习吧,为了你自己,更为了你身边的人。”
很快天征府灭门案被皇太子一手遮天地压了下去,所有的责任自然而然地也推给了这个擅自闯入帝都城的女人,仿佛一颗石子沉入死水,真相和谎言完美地交错在一起,又在时间的缓冲下慢慢被淡忘。
不久之后他才得知了另外一件让他倍感意外的事情,在他失控暴走的同一天,远在中原昆仑山的弟弟失足从万丈悬崖摔落,幸亏得到同门师妹的救助才幸免于难,也正是因为这次坠崖受了伤,弟弟被迫留下来养了半年的伤,这才给了明溪足够的时间帮他抹平了所有的蛛丝马迹,将一切推给了再次销声匿迹的凤姬,也让扑朔迷离的“天征府灭门案”明面上结了案。
他隐隐感觉这其中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终究是出于愧疚而选择了隐瞒——是的,他对弟弟有愧疚,是一种无法言明、不得不深埋在心底的愧疚,所以,即使这么多年他从来对官场提不起半丝兴趣,这次也主动提出要同行,不仅仅是为了帮明溪,更是为了帮弟弟拿回军阁。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军阁对弟弟而言是最为特殊的存在,那是他从小就满怀期待憧憬向往的地方,是少年的荣耀和梦想。
想起这些往事,萧奕白止住了全身的颤抖,他默默点燃手里的灵术将几具遗体彻底焚毁,面容也恢复到了一贯的冷定:“能操控血蝴蝶的人不多,只要通知岑歌很快就能查出来内鬼是谁,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人潜伏在白教。”
明溪太子皱眉看着忽然冷静的人,心头骤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低声提醒:“我再说一遍,不许去……”
话音未落萧奕白主动掐断了分魂大法的联络,光镜也在同时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