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另一边,确认了另一户伊藤不存在问题的工藤新一折返回来的时候,解开手铐的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已经被扶下阁楼,披着毛毯坐在楼梯上等警察了。
“居然真的是伊藤美沙里律师……”毛利兰望着大门敞开的房子以及里头被唐泽和安室透在地上一字排开的犯人们,心情不由低落下去。
闲的没事干正在给歹徒们摆盘,哦不是,调整体位,给他们摆成两手安详放在胸口平躺的唐泽,闻言朝她看过去。
毛利兰身上自然是有缺点的,十几年的生活给了她一些挫折,却没有打磨她,她的个性里包含了许多天真带来的优柔寡断,容易被眼前的苦难打动,会忽视更深层的事件影响等等……
她的形象越来越被框定在大和抚子的身份里,越来越像个被规训框死的普通人,像个不花费多少脑筋,只需要在意家庭与爱情的小女生。
而唐泽想要做的,始终都是让她睁开眼睛,用自己的双眼考量这个世界。
留意到工藤新一的表情,唐泽挂着隐秘的微笑,重新转回身去摆盘,顺便尽量掩盖自己和安室透留下的暴力痕迹。
虽然见义勇为的本心是好的,也不能让警方太过为难,对吧?
“小兰……”向前迈步的工藤新一脚步顿住,转过头,担忧地打量毛利兰的神情。
伊藤美沙里的不自然之处,他们第一次登门时,他就产生过怀疑,听毛利兰说她是一位不太在乎职业收入的律师,他的怀疑反倒更甚。
以律师的收入水平,生活如此精致奢靡很正常。
实际上,律政女王妃英理同样是一位经常热心公益,常做法律援助的律师,但她毫无败绩的璀璨职业生涯为她带来了更多报酬高昂的委托,她的生活水平同样不低。
但正因如此,如果不是职业收入确实低微,只是普通地做公益律师,妃英理根本没有专门夸赞的必要,所以伊藤美沙里这等贵妇作态,就让人情不自禁疑问,她钱都哪来的。
加上她开门后的回答,她在工藤新一眼中十足可疑,然而照顾到毛利兰的心情,他选择了更加迂回的处理方法,不想让毛利兰亲眼看到憧憬的女士被逮捕的画面。
……虽然,唐泽和安室透的效率太出人意料,让他后续的打算没派上用场就是了。
工藤新一飞快开动脑筋,试图找出能安慰毛利兰的词语,却见毛利兰短暂低落片刻之后,又一次抬起了头。
“嗯,之前唐泽说,世界很大,许多黑暗面是我不曾想象过的,真是这样啊。”毛利兰叹气,语气中失望与感慨交织,“名声斐然的伊藤美沙里女士,居然和不法分子联系如此紧密,那整個律师行业……”
一直当作楷模的形象之一倏然崩塌,她是难过的,但联想到前两天与唐泽的那番长谈,她的心态微妙地偏转了少许。
“不行,我必须把这件事记下来,告诉园子。”感慨到半路上,想到闺蜜近日的“事业版图”,毛利兰悚然一惊,用力锤了一下掌心,“她爸爸给了她一大笔钱去开设法律援助补助,肯定有很多道貌岸然的人试图领取津贴……我得多提醒她。”
念叨着这些话,她走到素来身上装备齐全的唐泽身边问了问,成功要到了一份纸笔,认真地站到了服部平次身前:“服部君,和叶,伊藤律师到底是什么情况,能告诉我一下吗?”
旁观完她全套出人意料的举动,工藤新一满脸愕然。
想到她话里提到的关键词,他一脸问号地看向唐泽。
你到底都教小兰了什么东西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同样没想到毛利兰有此一问的服部平次同样一愣一愣的。
挨了一通毒打,面临生死危机,于是又一次说出了类似“这次活着离开我有话要对你说”的flag的他,刚被料理完伤口,还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应付过去和叶的追问呢。
结果,先主动开口问他情况的,既不是唐泽这个当事人,也不是充当侦探身份的安室透,却是似乎最不会参与这种事件的毛利兰……
他的思维与工藤新一短暂地同步了。
你到底都教了毛利兰什么东西啊?完蛋,他是不是应该尽量隔离和叶,别让她和唐泽接触太多,否则怕是有一天这个场景要在自己身上重演了……
片刻的愣神之后,面对毛利兰认真的眼神,服部平次摸了摸眉角的创口贴,一五一十开始描述他们今天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