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侍吓了一大跳,当即拜倒稽首。
“皇后容禀,仆对皇后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伏寿啼笑皆非。
“阿慎且起!我绝无恶意,你家中可有亲人?”
赵常侍哪敢起身?
其人战战兢兢道:“回皇后,仆故里乃河南郡缑氏县,家父早在十余年前已亡于董卓老贼乱军之手,而今家母仍侥幸在世。”
伏寿颔首。
“阿慎放心,我与从文必将善待令堂,你从此不必再顾虑你家中…”
赵常侍吓得面无人色。
“皇…皇…皇后,仆…仆发誓必守口如瓶!”
伏寿这才反应过来,因自己的言辞不够严谨,故而吓到了赵慎。
“阿慎休要误会,你今后仅需专心为我与从文做事即可,不必再顾虑家中。我与从文亦必设法为你续嗣,消除你后顾之忧!然则…
你若有异心,我不过一妇人耳,奈何你不得,然则从文之手段,你应有所耳闻!”
思及那笑起来虽似天神、狠起来却如鬼魅的卫将军,原本只是战战兢兢的赵常侍,竟然险些吓尿。
是以其人磕头如捣蒜。
“皇后尽管放心!仆今后必对皇…必对主公、主母忠心耿耿、永无二心!”
伏寿很满意。
“甚善!今日天色渐晚,你明日代我赏赐赵老夫人、恰德夫人及小张夫人。并召二位夫人进宫,我欲当面与二位阿妹详谈。”
赵常侍暗暗松了口气,做这种事,他是专业的。
“主母放心,仆知分寸。”
伏寿很欣慰。
“你且去!遣心腹沿途探听情报,务必第一时间得知从文何时凯旋!”
这种事,赵常侍依然是专业的。
是以其人叩首领命。
伏寿挥了挥袍袖,赵常侍躬身行礼而退。
赵旻公廨的阴影中,伏寿蹙起眉头、遥望江东的方向,一对美眸中仿佛蕴含着无限愁思。
佳人喃喃自语道。
“夫君…夫君…,夫君何时方归?”
归心似箭、正策马疾驰的赵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其人叹了口气后,看了看天色及四周。
此地距陈留城(后世的开封市)已极近,但此时已是申、酉之交,也就是下午五点前后。
简言之,赵旻今晚必须在陈留城留宿,明日再快马加鞭,争取在明日申时前渡过鸿沟,尽快赶到许都。
陈留城距许都,仅有不到二百六十里。
赵旻心知肚明,大老婆伏寿已极为思念自己,其余几个老婆也好不到哪儿去。
然而…
陈留可是赵旻的基本盘!
何况卫府如今的兵卒有不少都是陈留人。
无奈之下,赵旻只好下令。
“传我军令,全军速速进陈留城!今晚我宴请常山赵家宗亲、陈留耆老、卫府诸君,并犒劳兵卒!明日卯时我等再开拔!”
为避免袁绍迁怒,早在今年年初,常山赵家便已有大半族人从真定县迁至陈留城。
如今真定县虽尚有不少赵家族人,但大多都不是赵旻的近支族亲。
要知道,汉末当权的士大夫们,绝大多数都是有底线的。
众人闻言,纷纷向兵卒下达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