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袁绍哑然失笑。
“仲简糊涂!仲简以为,河北豪族自视甚高,以为赵从文即便来犯,亦决非其之敌手,既如此,其又岂会容我等河南人压其一头?”
袁绍是真正的明白人。
他这简简单单一番话,便明明白白解释出,为何历史上袁谭、袁尚这两方人马会内斗不休的关键所在。
盖因河北豪族和河南人都以为,曹操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事实上,如果袁谭、袁尚二人团结一心,曹操还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但话说回来,若当真如此…
那还真不如让曹操赢了他们这几个龟儿子。
曹操就算再不是东西,也比袁家这几个龟儿子强出一万倍!
咳咳,言归正传。
袁绍这番大明白话一出口,淳于琼便当即闭口不语。
他委实没了主意。
袁绍苦笑着摇了摇头。
“仲简亦别无良策否?”
淳于琼抚须默然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兄长…弟以为…兄长何妨请今上下旨、代兄长立嗣?”
袁绍俊目一瞪。
“仲简以为,当立何人为嗣?”
得!
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关键时刻,淳于琼也不再犯糊涂。
“兄长以为,若三公子为嗣…则袁氏当如何?”
这还用问?
于是袁绍坚定了自己的计谋。
“甚善!仲简之言,与我不谋而合!便如此,有劳仲简为我代笔,乞请朝廷、天子代我立嗣!”
显而易见,袁绍过于心急了。
淳于琼苦笑着抱拳。
“兄长,且不提此事不合大汉礼制,仅说从文可愿如兄长之所请、为兄长讨得此旨?”
袁绍长叹一声,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头上防风寒的冒絮,也就是抹额。
他情急之下,反倒忘了这一节:
因袁谭…准确来说,是袁谭背后肆意妄为的河南人进犯济北国之故,他如今与赵旻已经撕破了脸。
袁绍又一次苦笑起来。
“仲简,我等为之奈何?”
淳于琼在抚须半晌后,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大腿。
“兄长勿忧,纵使弟豁出老脸,亦要使从文应承此事!兄长勿忘,赵从文大半族人,而今仍在真定。”
袁绍又惊又喜。
其人心中感叹:我唤仲简至此秘议立嗣之事,当真英明至极!
于是乎,袁绍硬撑着坐起身来,向淳于琼作揖。
“如此,便有劳仲简!兄感激不尽也!”
淳于琼自谦一番后,忍不住问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