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所言极是!孟德兄之大仇,某等从不敢或忘,今日既得此天赐良机,某等又岂能毫无作为、以至坐失良机?”
于是乎,这三名猛将的思想迅速统一,而且…怒气值瞬间爆槽。
曹仁在怒气勃发、斗志昂扬之余,并未失去理智。
“然则…元让兄长,计将安出?”
夏侯惇将独眼眯成一道如毒蛇蛇眼一般的细缝,缝隙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子孝,某等仍以东城门为突破口,然则…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是故你须率亲卫佯攻西城门,以吸引敌军注意力!
子孝!此战甚为危险,稍有不慎…子孝你便有丧命之虞,你可敢冒此大险否?”
曹仁冷笑以对。
“兄长莫非已忘,十余年前,初平元年(190)荥阳之战中,某等以寡敌众战徐荣之时,是何人救孟德兄于重围中乎?
兄长莫非已忘,建安元年(196)孟德兄东迎天子都许县之时,袁本初尚对某念念不忘乎?
兄长莫非已忘,征袁术、讨吕布(197-199)之时,除文谦(每战必先登之乐进)之外,某亦曾屡屡先登乎?今时今日之黎阳城虽险,某又何惧哉!”
思及十余年间自己南征北战、多次遇险的经历,仁哥只觉自己热血沸腾,恨不能即刻便赤膊上阵、奋勇杀敌。
惇哥、渊哥二人同样微微颤抖起来。
于是惇哥压低声音笑了起来。
“甚善!甚善!子孝,此番某等可否一夜破城,皆在你也!”
言罢,惇哥独目炯炯有神,看向自家从弟渊哥。
“妙才,此战绝对不容有失,为保险起见,东城门亦须你尽速攻破!只待城门洞开,某便率大军直取蒋义渠、眭元进二贼之大营!”
夏侯渊压低声音大笑。
“兄长尽管放心!论谋略战术,某虽远不及兄长,然则…论狭路相逢、短兵相接,某决不逊于文谦半分!”
惇哥同样压低声音大笑起来。
“若如此,哈哈哈!此战…某等必胜也!”
诚然如此,在冷兵器时代,兵卒的单兵作战能力、军心士气,以及主将的气势及临阵指挥能力,完全可以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
相对而言,兵力多寡、己方是否处于劣势或者逆风局,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甚至有时候,在热兵器时代也会如此。
这也是许多不可思议、甚至可称为奇迹之大胜出现的根源所在。
惇哥看似在说废话,实则其人便是在放大己方的优势,那就是:
不畏牺牲的勇气、决不退缩的信念!
当然了,在放大这两点优势之后,夏侯惇也没忘记使用方法论。
“妙才、子孝,黎阳城之守卒不可能一夜不眠,故某欲在寅时六刻(凌晨四点半)发动总攻!
是故,子孝务必在寅时四刻佯攻西城门、妙才务必在寅时六刻为某大开东城门!此事关乎此战成败、袁贼狗头!你二人能否办到?”
夏侯渊、曹仁二人将胸脯拍得“咚咚”作响。
“兄长尽管放心!此战虽凶险,亦不足为惧焉!”
惇哥独眼笑得如弯月一般。
“甚善!甚善!某等即刻令兵卒安歇,寅时正烧汤食糗(长征时英雄先辈的军粮,即炒干面粉,和热水后可即食),饱食后如期攻城!”